孽缘之情
水静师太告别齐熬师徒,回到镇内王家客栈打听月牙有没有来到过那里。店里的伙记告诉她说:“昨晚快要打烊时来了一个姑娘,那姑娘神色慌张,一到这里就问有没有一个佛门师太到过这里,我告诉她说没有。却原来是她找你,你找她,你俩失之交臂。”
水静问伙记:“那个姑娘可曾对你说她将去哪儿?”
伙记摇头说:她不曾说过。
水静师太在镇内找了两圈,随后到了镇外寻找。机缘巧合,水静师太终于在距武川镇四五十里路的一个小村的边缘找到了失魂落魄的月牙。
月牙见到水静,一头扑进她怀里,流着泪说:“师父,你快去救陈大侠!”
水静说:“陈大侠已经遇难。”
月牙哭得说不出话,水静摩挲着她的头安抚着她。
水静师太在月牙安静下来后问她从被劫持到此间的经历和遭遇,随后把她带到安平镇安顿在一家名曰“如归”的客栈里。
水静师太来到了陈家,正赶上陈子平三天祭日。出去追寻沈造的人们皆是无功相续而返。
齐熬见到水静师太顾不得寒喧就问起起关于月牙的讯息。
水静师太把月牙对她说的话叙述给齐熬等众人听。
众人方知杀害陈子平的人不仅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还有双胞胎们的父亲。
父子三人是何许人也?众人心中猜疑不定。
水静叙述完,目光无意中掠向众人,一双大眼让她心头忽地一颤。这双大眼曾多少次闪现于她的梦中。方德和尚的目光刚与之相触便慌忙扭过脸去,躲过水静师太的眼神。这么多年的修行仍然未能使两人在相视这一刻,心如止水,微波不兴。
水静师太双掌合什,垂首向众人施了佛家之礼以掩饰她的情有所动。“贫尼这向有礼了。”
水静师太就是那个送方德玉佩的人。出家前水静和方德两人是同村同族同姓,但他们已是八不连枝九不连叶毫无血源之亲。水静的俗名叫常慧,方德的俗名叫常胜。两家又是一门之隔的邻居。常慧家富有,常胜家贫穷。从小常胜就在常慧家的做童工放牛。两人青梅竹马般长般大,情窦初开时两人暗中相恋。他们知道同族同姓男女不能结为夫妻,两人只得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痛苦地割舍了他们之间违背伦理的恋情。
常慧远嫁富商之家。出嫁前夕她把胸前佩带的玉佩摘下来送于常胜作念相。常胜紧握带着常慧体温玉佩情难自抑。
爱已远去,生无可恋,万念成灰的常胜忍痛辞别了亲人来到了少林寺出家当了和尚。
常慧嫁于富商家里两年未有生养,与丈夫不睦,与公婆不和,终被休离。常慧羞于见娘家人,无外可归的她来到儿时经常随胜哥放牛的小河边,回忆昔日与胜哥在一起的情景:她和胜哥在浅水湾撩水嬉戏;胜哥走到荷花深处为她摘取那一支粉拳似荷苞。忆一阵子,思一阵子,她取出一支长笛吹奏起她常常吹奏的那曲“相思曲”,笛音优扬凄婉,如泣如诉。
一曲吹罢,她长袖一挥,玉笛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水中。接着她站起身向长笛落水处慢慢走去,河水渐渐淹没了她的膝,淹没了她的腰,她的胸,终于淹没了她的头顶,几缕青丝在碧水涟漪中漾了几下也没入水中。
这时常慧身后两个还沉醉在笛声的和尚醒过神来,举目向这边望过来,却不见了吹笛的女人,两个和尚疾奔过来,那个年轻的和尚跳入水中救出女人。
两个和尚其中年长者是了空大师,年轻者是方德。师兄两人下山云游到此附近,听到常慧的笛音有无限伤感之情,方德心有灵犀觉出吹笛之人有轻生之意;了空大师听笛音太过凄婉伤感,觉出吹笛之人有不堪背负的红尘之苦,两人循着笛声走了过来。远远坐在常慧背后疑神倾听,不觉听入了神。
方德看到被自己所救的女人意然是常慧,只觉冥冥中有天意安排!此时两人四目相望,无语疑咽。常慧向方德了空大师讲述了她富商家遭受的苦楚和辛酸。方德唏嘘不已。
了空大师觉得方德和常慧之间的情感是一段孽缘,有情人难成眷属,担心常慧再走轻生之路,劝她归依佛门。常慧说她自然愿归依佛门,超渡悲苦。大师说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指点她到紫云山上紫云庵里出家为尼。
常慧来到紫云庵拜慧真师太为师,慧真师太为常慧取法号水静。后来师父慧真圆寂,水静成了紫云庵的主持。
这里的众人除了空大师外没有人知道水静师太和方德和尚这段曾今过往,所以也就没有人去注意两人异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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