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青石铺成的街道一百年前就有了,现在路的两边是紧紧挨着的矮楼,最高的不过三层。这里变成了一个集市,住户们都在一楼的门面里做起了小买卖。
“真是烦死了,下雨天走这样的路,又得甩一裤腿的泥。”
“确实,这不是什么好日子,不过我倒是觉得凶手的走路姿势可能更优美一些,显然这个家伙不会因为甩裤腿的泥点就放弃出门,你觉得呢,许警官。”
许易天走在前面,深吸了一口气,以平复他烦躁地、想揍唐鸣一顿的冲动,这个家伙总是这样讨人烦吗,许易这样想着。唐鸣看起来是个没有情感的人,只有一副自负的表情,嘴角只会流露出一种笑,无谓的笑。
他们出示了证件,穿过了警戒线,“特许专门人员”——唐鸣的证件上这样写着。
这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店,卖的不过是一些廉价的石头和编织纪念品,跟许多小店看起来别无二致。最里面的柜台后有一个深蓝色布帘子,现在被卷起来了,帘子后面是一扇防盗门,也已经打开了,可以直接看到狭窄的木质楼梯。
“许队,唐博士,你们来了,人在二楼。” 小刘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对着许易天和唐鸣说。
楼上的空间看起来比楼下还要狭窄一些,可能是因为二楼隔出了一个厨房和一个小卧室,房间里家具不多,杂物倒是不少,窗户朝北,光线不是太好,一股湿霉味弥漫在这个房间。
客厅的地上躺着一个中等年纪的妇女,全身赤裸,嘴角有些呕吐物残留,头发凌乱地盘在头顶,身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眼睛还睁着,虽然瞳孔已经黯淡无关,但还是能看出来痛苦与惊恐。
“法医对于死者死因的初步判断是中毒,具体毒素还要化验后才知道,根据死者体温的初步推算,死亡时间不超过4到6个小时,也就是上午八点到十点之间。”小刘把刚刚法医的现场初步调查告诉了许易天和唐鸣。
“死者家属到了吗?”许易天问。
“死者的女儿在路上快到了,店里唯一的店员在,就是店员发现了尸体报的警。初步询问得知,死者王萍,四十五岁,关系简单,离异,只有一个女儿王思思,女儿在城里工作,虽然不远,但是平时也不太回来住,由于离异有二十年了,跟她前夫也早没了联系,但是我们还是在派人联系,那个女店员可能算是跟死者关系最紧密的人了,女店员叫陆凤生,四十岁,是这家店唯一的店员,跟死者既是雇佣关系,也算是朋友关系,毕竟这种小店面,店主跟店员基本上都是轮流看店的。”小刘把初步了解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那就先跟女店员聊一下。”许易天虽然有时候对怪脾气唐鸣有些无语,但是毕竟还是很了解他的探案风格,唐鸣一进门就开始观察,一言不发,直到他终于拿正眼看小刘,这个时候就说明他已经观察完了,是时候开始观察了解相关人员了。
这个四十岁的女店员虽然远比不上年轻姑娘,但是身材依然保持着健康匀称,倒是跟她的老板,也就是死者属于同一种身段,难怪两人能够超越雇佣关系走得比较近,估计是都有些中年妇女的保养心得吧。但是,她的脸看起来就没有身体那么健康了,泪水已经把她厚厚的粉底冲刷出条条沟壑,也让她的法令纹变得更加显眼。
常规问题一般还是由许易天来问,“是你发现的死者?”
女店员陆凤生点了点头说到:“是,萍姐一直住在二楼,她一般是中午吃完饭会从楼上下来,基本都是在中午一点左右,因为她会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换我吃饭,可是今天她没有像平时一样下来,起初我以为她可能是睡过头了,因为你知道,她是晚上看店,一般早上都会起得很迟,所以开始我也没太在意,但是快到两点了,她还没下来,我又饿着肚子,所以就敲了敲上二楼的门,没有一点回应,我感到有点不对劲,因为萍姐她从来不会上午出门,她这晚睡晚起的习惯是从年轻的时候就有的,她没理由不在楼上。我只好从柜台抽屉里找来钥匙,因为萍姐怕有时候出门忘记带钥匙,就在柜台抽屉里留了一把钥匙,我一上去,就发现,就发现。”说到这里陆凤生又开始抹起了眼泪,这是难过与惊恐混杂的表情,接着她又问了一句,“萍姐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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