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村子里读完一年级。上二年级的时候,来到了离家三里远的镇中心小学。
每天傍晚放学回家,都会迎面碰上,教我们一年级的宋老师,孩子们都会高兴的和宋老师打着招呼,我看到宋老师也亲近,更想喊老师,但就是开不了口,躲在同学身后,低着头,红着脸溜掉了,下次再遇到宋老师,远远地躲进路边的庄稼地里,躲藏起来。
我想姥姥了,那时姥姥来了,给我带来很多好吃的东西,有油饼,糖块,还有狗肉。
我常常站在院门前,面向郭庄,向着姥姥家的方向踮脚张望。终于看到了姥姥的身影,姥姥从天边走来,越来越近,我慌张地钻进床底下。娘生气地把我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对我说:”姥姥来了,快去向姥姥问声好”。”娘,我怎么说”。我问,娘蹲下来对我说:”你就说,姥姥您来了,我早就想你了。
按照娘的吩咐,我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一样沉重,红着脸,鼓足勇气,来到了姥姥面前,声音如蚊子一样小,”姥姥您来了”。说完这句话急转身,我就像挣脱锁链的猎物逃离了,全身如释负重得轻松。
姐大我九岁,姐谈对象那会,常常把男朋友带到家里来,我看到家里来了生面孔的客人,恐慌的一心想着避开,午饭躲到前院的二老爷家吃,看到客人走了,溜回家里,仰卧在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在学习上格外用功,常常赢得老师的表扬与肯定,能在黑暗的心里,划过一道道亮光。
那年我十八岁了,时时反思自己的思想,行为,极力想从自己的精神阴影里挣扎出来。但找不到什么方法,内心一直煎熬着。
十九岁那年暑假,我一个人郁闷着逛书店,书店里的书,浩如烟海,中外名著,从古到今。靠近柜台的角落,一本24开很薄的绿皮书,被柜台的台扇吹开了扉页,我一目十行读完了前言,顿感一股清泉,汩汩地流进了我荒漠的心田。合上书,绿色的书面上印着《人性的弱点》。这五个白色的字,闪烁着跳跃着向我招手。
我把这本书读了又读,揣摩,深思,使我清醒的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它引导我从黑暗里,一步步地走了出来,拥抱一缕阳光。
家里建房子花了300元,买了一方石灰,租了村里的小拖拉机,拉了回来。司机围着卸下的石灰堆走了两圈,回头对母亲说:”凭我的感觉这没有一方石灰,肯定没有。”母亲说:”亏就亏了吧,石灰拉到家里了,哪里找地回来”。
天早已过了晌午,太阳像灼热的火炉,往大地泼洒着火焰。我瞒着母亲,骑上自行车赶往二十里外的石灰窑。
厂长穿着雪白的衬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办公桌上放着一部拨号电话,一卷皱巴巴的报纸。衬衣扣错了扣在,领子一高一低围在肉嘟嘟的脖子上。我深吸了口气,来到了厂长跟前,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桌上面的那卷报纸。叫了声:”厂长”。厂长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继续看他的书。
我提高了声音:”我看了几间办公室,没有人告诉我,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厂长”。”哦,怎么看的”?厂长放下手里的书,对我说的话,有了兴趣。油晃晃的腮帮子往上提了提。我说:”您的气质,修养,城府,在脸上显着呢。”厂长笑了,满脸油润的红肉颤动着。厂长收起了笑问:”小伙子,有事吗”?我说:”上午在咱们厂里拉了一方石灰,回到家里,懂行的人看了都说没有一方,我想咱们厂信誉好,不是故意的,肯定是马虎了”。厂长眯起小眼,眼里放着光,”哦,是吗,好解决,小伙子。是退你钱,还是补你石灰?””还是退些钱吧。”我说。
厂长利索地写了条,让我到会计室领取了一百元钱。
当我走出了会计室,手里的那张报纸已被汗水湿透,被我攥成了一把纸团。
走出石灰厂的大门,从没有过得轻松,我终于超越了自己,看天也蓝,风也轻,白云悠悠。
我不断地寻找新的机会,磨炼自己,终于使我渐渐地,艰难地走出了心里的阴影。
这才有了后来的我。站在三尺讲台上,面对着黑压压的学生,和齐聚的目光。我能镇静自若,了然于胸。迎来阵阵如潮的掌声。
其实,真正强大,不是身体的强大,也不是钱财物质的强大,而是内心的强大。内心的强大需要智慧的浇灌,智慧来源于知识与实践。它不是心灵的鸡汤,也不是一篇激情四溢的励志文章,而是寻一部适合自己,能给于自己智慧的书籍,细细揣摩作者的思想,让它变成自己地行动。戴尔.卡耐基的思想,一直影响着我,他不只是改变了我的性格和命运,他是一块扣门砖,扣开了我封闭的心扉,是我的内心逐渐的强大起来,征服了自己人性的弱点,
谨以此文献给正在自卑,懦弱,和轻度抑郁的朋友,你们一定要找到,适合打开自己心扉的钥匙,敞开心胸,让我们一起与阳光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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