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前我们秋冬御寒的绒裤毛衣还都是手工编织的,几乎是每个女孩子都掌握的一项普通技能。
毛线五光十色,不仅色彩斑斓,粗细软硬也有细微的不同,而编织出的样式就更是千变万化了。每一件都是纯手工制作,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孤品,每一件都展示出制造者的心灵手巧和匠心独具。
姐姐比我大很多,我的毛衣都是她织的,穿出去哪一件几乎都被人询问和观摩,她们个个都是行家,仔细一看就能分析出针法,稍一估量就计算出大致要用多少线,并且根据毛线的粗细还能精确出多长的尺寸要起多少针的底。这样强大的分析和学习能力真的让我拜服。
编织一件衣服4根织针基本就足够了,织针就是一根长签,在我眼里就是穿糖葫芦的竹签,只不过它是两头都尖的,更圆滑更坚实一些。根据毛线的粗细织针也选择相应的粗细。还有的织针是金属的,穿针引钱更光滑耐用吧。
上小学的时候,就有同学能给自己的洋娃娃和玩偶织衣服了。都用大人余出的剩线,一般也都织的是最基础简单的针法。有时线不够了,就续上其他的颜色,织出的拼接款竟也意外的好看。
我不喜欢洋娃娃,也不会织任何的东西,更没想过去学,动手的活我一向不行。家里有负责织绒裤的母亲,还有个花样百出织毛衣的姐姐,我哪里用学这个?
上学时同宿舍的姐妹个个都会穿针引线,小到围巾帽子,大道毛衣外套无所不能。当时特别流行的示爱方式就是送男朋友爱心毛衣或者爱心围巾。我终于未能免俗,开启了学习之旅。即使用了最贵的绒线也掩饰不了我粗劣的技艺,但我以为礼物胜在用心表意,几个晚上的奋战啊,他即使不受宠若惊起码也会感动一下下。
直至分手,我也再没见过这条围巾,
有一年寒假,母亲正为父亲织一条绒裤。织完一条腿后母亲就说眼花脖子也难受,我便自告奋勇地接手了。一路平针地织下去终于完工。不幸的是我织的这条腿明显比另一条细,母亲说是因为织的太紧了的缘故。是我经验不足,该比着织才对。我是没耐心和信心拆了重织的,烂摊子还是丢给了母亲。
父亲听到了说“我先试试再改。”穿上后竟然一脸得意地说:“我女儿织的不错啊,挺舒服的。”
“不瘦吗?不紧吗?”我觉得看见了曙光。
“不瘦不紧,是你妈织的这边有点肥了。”转而又说“哪边都挺好,谁的两条腿都不是粗细一样的,这个正好。”
这条墨绿色绒裤和我父亲节买给他的格子围巾一样,“长”在他身上很多年,即使陈旧褪色。
现在几乎没有人再花时间和力气去织什么了,手工编织早就被机器取代,又快又好价格还低。这个技能变成了少数人的兴趣爱好而已,做出的都叫工艺品。
记得母亲以前常唠叨我“啥也不会啥也不学将来怎么办?以后你孩子的毛衣也让你姐给织?”
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不是生活在女孩子不会女红就嫁不出去的年代?
我想告诉你:“妈妈,我嫁得很好,也生活得很好。你和爸爸,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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