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赫兹,是一只名为Alice鲸鱼的发声频率。因为超出了普通鲸鱼的声音频率范围,所以没有鲸鱼能够听懂Alice的声音。从太平洋到大西洋,它独自高声吟唱着,却从未寻得一只鲸鱼的回应。
人们说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鲸鱼。
许多年前,漂流瓶还没有现在这样杂乱,人们投放着自己的心事,时常也会有一些带着纯粹祝福的漂流瓶,希望捡到的人万事胜意。
后来我便通过瓶子认识了一位温柔的陌生人,这个故事是他同我讲的,末了他说“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倒不是喜欢一个人,只是对别人降低了期待。”“你哭什么哭,在外面站好!”
那时候还小,毕竟才学前班而已,该是许多事都记不清的年纪,除非事情本身的冲击力比较大。
所以年幼时所经历的事若被记住,留下的痕迹纵是有几十年的时间也无法轻易抹去。
小时候性子软,作为外地来的转校生,成为了同学们所针对的对象,想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和陌生的同龄人打交道。
每一次都从垃圾桶旁捡回自己的东西,也因此让我对人有了不太友好的第一印象。
后来偶尔我会以上帝视角去重新审视这一段经历,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看着自己被拥有班委职位的孩子们训斥的模样。
心里想着这人似乎很容易沉迷于权利所带来的快感,这一点不分年纪。
从小到大我所感受到的最大恶意,几乎都来自于儿时,以至于后来面对别人的友善,会产生“我不配”的想法。
于是变成了一个胆小鬼,不敢接受别人的好,也不期待别人的好。
“收起与他人的情感连接,搭建一个只能容纳下自己的新世界。”教学楼里的夏季夜晚容易让人燥热,也容易引起困意。
老师伸长手臂敲着我的桌子,我慌忙抬头看向她,她皱着眉问我在干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讨厌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就像是此刻,总觉得所有眼睛在盯着自己,以至于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老师见此倒也没再继续刁难,丟下一句“别打瞌睡,好好学习”,便离开了这里。
我低下头悄悄看向身旁匍匐在墙上的小虫子,这才放下心来,还好你没飞走。
夏季的夜晚,教室里总会迎来许多不速之客,有一些会悄悄落在我的桌旁,那时候我会觉得欣喜,任由它在这里停留整个晚自习。
明明是个害怕虫子的人,却也有对着小虫任性的一天:你要陪我久一点。
三毛在《温柔的夜》里说:“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角落,那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人们以自己的方式,和生活中的孤独感做着抵抗。”有时候是羡慕Alice的,终其一生都在传递自己的声音,寻找同伴。
可人是不一样的,即使发着同频的声音,也不一定会有人愿意驻足半分,倒不如52赫兹来的快乐些,至少还会有所期待。
以前我权当是自己天生不擅交际,后来发现这孤独感似乎是有迹可循。
从很久很久以前便开始在心里弥漫开来,久到我也记不清究竟是某年某日,久到我已经完全可以在这份孤独感中,自在的活着。
偶尔也会有和朋友畅聊心扉的时候,听着她们讲述自己的过去和现在。细细想来,每个人的脚步都走的歪歪扭扭,有着一段失落的年华,也许是来自原生家庭,又或许是来自校园暴力,甚至是来自于不太健康的身体。
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性格,热烈的红,内敛的蓝,活力的橙,羞涩的……五颜六色的人挤在不同的城市里,保持距离,展示着和善的笑容。
等到繁华落幕,曲终人散,躲进自己的世界里卸下所有防备,那是一片静谧的灰调。
人们看似在同一个频率之中,却各自怀揣着心事,孤独似乎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流行病。
有人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戴上耳机听着雨声,窝进自己的小床上;
有人会害怕周末午睡过后黄昏的寂静,于是把闹钟改成了网易云的每日推荐;
有人因为心事无人分享,所以建了一个小号为自己加油打气,或者买个布偶陪伴自己最落寞的日子;
有人在生日当天只是收到了QQ邮件的生日祝福,也还是会为自己买一个最喜欢的口味的蛋糕。
人们以自己的方式,和生活中的孤独感做着抵抗。你看纵是如此,也没有人选择放弃,大家都在努力好好的生活着。
知道大家其实都是有着玻璃心的胆小鬼之后,倒也会心安许多。所以,即使一个人,也要相信,我不是一个人。这样一来,期待便从这里诞生。
在《岛上书店》中,有这样一段话:“因为从心底害怕自己不值得被爱,我们独来独往,然而就是因为独来独往,才让我们以为自己不值得被爱。
有一天,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会驱车上路。有一天,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会遇到她/他。你会被爱,因为你今生第一次真正不再孤独。你会选择不再孤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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