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台】
梨花（网络图片）
丰水梨（网络图片）
梨膏糖
“快吃梨，再不吃就坏了。”看着桌上买的丰水梨，妻不忍心放坏了，催促着吃梨。秋天了，也是吃梨的好时候，中医说法梨肉润肺，多吃梨对于长期用嗓子的我来说，确实属于食补系列。
儿子小时候还知道做一个川贝梨给他止咳，买来梨，也不管是哪儿的梨，砀山梨也好，本地的圆梨也罢，除去外皮，中间挖一个洞，把川贝放进去隔水蒸熟，给孩子喂下去。如果还嫌不好吃，那就放点蜂蜜。这土办法有时还真有效果，吃了梨第二天就不咳嗽了。
说起这个梨，就会想起小时候奶奶给吃的梨膏糖，方方的一小块。现在的小朋友估计看到了也不一定认识，有了那么多的好吃零食，连大白兔都看不上了，这土里土气的梨膏糖更瞧不上眼了。那时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吃甜的就是一种奢侈。
嘴里含着一小块梨膏糖，任它在嘴里慢慢融化，甜丝丝的又带着点苦味，还有着梨的味道。原本嗓子不舒服的，吃了也会得到缓和。原本咳嗽的，吃了几天就自然而然的停歇了。有时甚至会盼望着自己能咳嗽，可以在奶奶那里得到梨膏糖。自己不明白，奶奶那里为啥有这么多好吃的小东西。
吃完梨膏糖，就会在老屋后院游荡。那时后院还种着多种果树，桃树最多，有四棵。当然也有梨树，春天时真的是桃花红，梨花白。到了秋天，梨也结果了。只是上海的梨是那种圆梨，皮呈棕色，而且皮也很厚。用刨除去表皮，果肉也不多，也不那么细腻，甜中略带酸。生吃还容易出渣，不大受人待见。
父亲当过里面赤脚医生，既然这水果不那么受欢迎，那干脆做一次深加工。连梨皮也不用去掉，洗一下，切成小块，去核，放水里煮。为了煮梨，父亲也是下了血本了，为了增加它的甜味，同时也为了去除酸味，竟然加了冰糖！
等煮完，收汁，那个汁水甜丝丝的润喉，而原来那不受欢迎的梨，那果肉也已经酥烂，一抿就化。味道不要太好，真的有点化腐朽为神奇。在起锅前，父亲又放了几颗枸杞，色香味也有了而且还养身美容，一举多得啊！
可这样做的成本也实在高，一年也做不了几回。看着那两棵不争气的梨树，有时也感觉爱莫能助。过不了几年，桃树被虫蛀了，梨树也遭了殃。偌大一个后院，成了葡萄的天地，梨树也不见踪影。一年几次的冰糖枸杞梨也吃不到了，又开始怀念起奶奶的梨膏糖。
如今，老人们陆续都已经过世，那曾经煮梨的土灶也被拆了，虽然家里的煤气灶上自己也会心血来潮煮上几次，可总感觉似乎少了点烟火气。梨比以前的好吃，这样煮还感觉有点浪费，渐渐的也没人去煮。吃个生梨就行，也不错。
“你看看你，也不接个碗啥的，那汁水都滴的到处都是。”妻看着我从指缝中流下的梨汁，赶紧递过餐巾纸。
“快擦擦，还像个小孩！”
2022.10.18
沪上 北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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