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17日 星期三 小雨
2018年的10月中旬,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冲刷过的树木,像换上了一件绿色的新衣,青翠的叶子悬挂着晶莹的水滴;远处的天,烟雨朦胧,分不清哪里是地哪里是天。阵阵湿风吹来,湿冷的气体钻进我的衣领,渗进我的肌肤,脊梁透骨的凉,我不自由自主地缩紧我的双肩。这深秋的夜雨,在宾州小镇已经连绵数天。
秋夜听雨家里只剩下我一人,我寻思着,这么冷的天,一个人睡觉肯定很冰凉,要找一套厚一点的毯子才行。家里的衣柜做得有点高,顶层与天花板相连。衣柜分两到三层,一般需要垫高脚跟才能翻找最上层的物品,不常用的棉被毯子就放在最上层。我找来三张半米高的圆型塑料凳,在床缘与柜子中间的空隙上,摆了个品字,踩上床缘,小心翼翼地登上上层塑料凳。凳面的最大宽度刚刚与凳脚的宽度勉强相合,站在累叠起来的凳子,总感觉有点晃。但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上演。所以,一次次的侥幸让我暗自庆幸自己艺高人胆大。
我仔细地在柜子上拉扯棉被,突然间脚下一空,眼睛一黑,我的身体像从滑梯一下沉落下降,迷迷糊糊间似乎掉进了一个堆满杂物的坑洞间,腰部几处感觉有点发烫,几个手指像针扎样微痛,似乎还有点麻木的感觉。“完了,还没有购买保险!”我心里暗暗自责晦气来临。当身体平稳,我睁开眼睛,世界突然间变得明亮。我的腰靠在松软的席梦思床缘上,双脚半蹲在床与衣柜过道中间,凳子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我的周遭。慢慢站起来,转转脖子,还能动,没事;扭扭腰子,有点余热,应该是腰与柔软的席梦思摩擦产生的瞬间热量,没事。右手的手指心,中间的肉像小山一样隆起两边扁平,应该是摔倒时被硬物硬生生在夹住了,左手拇指按抚几下,肤色如新,也没事。我如释重负,拍拍胸膛。
我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回想自己刚才独自承受人间冷暖、随时面对不测风云,一种孤独的酸楚慢慢浮上我的心田。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静静在倾听心房滴答作响,突然间,清脆的电话打破了卧室的宁静,来电显示女儿的名字。
“祝您生日快乐,爸爸!”
“今天是9月9吗?好像不是吧?”
“提前给你祝寿,明天才是!”
“睡吧,别吵醒其他同学。”
“那挂了?”
“挂吧!”
女儿打来电话,让我很欣慰。
是呀,明天是重阳节了。我年迈的父母还生活在黑夜的另一边,他们是否也像我在冰冷的床上辗转难眠?明天可得找个时间,看看孤独的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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