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宛湦也被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下了。晚上,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看到了一个背影,一个红衣女子的背影,那红衣女子手握重剑,剑上献血淋漓,宛湦感受得到那女子身上的寒气,转眼间只见那女子腾空而起,背上生出双翅,色彩不一,左青右素,犹如阴阳法轮,极不寻常;一条巨尾蜷于身后,色如烈焰,状若狐尾。宛湦见此女子,不觉可怖,倒觉亲切,所以屏气凝神,想要看清这名女子的真面目,但凭她怎样努力,始终是无法看清,可是她明明那么近,为何就是看不清呢?宛湦向女子方向走去,越来越近,近了,更近了,就快看清了……
“宛湦,起来了吗?”门外传来梁文玥的声音。
“起来了,何事?”宛湦惊醒,赶忙起来,边换着衣服边回话。
“我可以进去吗?”文玥再问。
“等我一下,就来。”宛湦迅速换好衣服,用水敷了敷脸就来开门了,也不知道怎么了,日上三竿才被吵醒。
宛湦开了门,“何事?”她问文玥。
“母亲要带我们去觐见皇后姑姑,面见皇后要沐浴焚香,你也莫再穿这以前的衣服了,以免御前失仪”,文玥微偏头,拍了拍手,十几个女婢依次进门,手中拖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头饰,“让她们替你梳洗打扮,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文玥说着,然后转头叮嘱侍婢,“好生招待宛湦姑娘,不可有一丝怠慢!”
“是,少爷。”侍婢异口同声。
“快些准备吧。好了我带你去母亲房中用膳。”
宛湦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婢女已经走近,请示道:“水已备好,玫瑰花瓣也已经兑好,请姑娘沐浴更衣。”宛湦懵懵懂懂地就被拉去内室沐浴。
屏风后,宛湦褪去旧衣,金钗之年的宛湦肤白胜雪,玉面红唇,一头黑亮的秀发更是人间极品,一旁侍奉的婢女都连连赞其美貌,成年后必是惊动全城的美人,这世上恐怕只有皇后才可与之相较了。
“你们也见过皇后吗?”宛湦被夸赞地有些不适应,连忙转移话题,亦是好奇。
“我们这等粗人卑贱之身何德何能见得着皇后,不过是听传闻罢了,相传这皇后美得不可方物,非人间女子。”
“别乱说,当心惹来祸患。”
“姑娘慈悲,切莫将今日之言听进去,只当是闲话,不敢说与他人听,今日见姑娘美貌,才口无遮拦,请姑娘莫要与人提起此事。”两位婢女跪拜在地祈求宛湦,宛湦自然不曾怪罪他们,更不会外传,毕竟文玥也叮嘱她不要说与别人,便赶忙拉起婢女:“快起来快起来,我一小孩子如何受得起二位姐姐的跪拜,今日就当你们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请二位姐姐快些起来,不然误了时辰,才真是要被怪罪了。”婢女见宛湦如此通情达理,心里就更是倾慕于这位姑娘,“我们姐妹在此谢过姑娘,往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姐妹的地方,定当赴汤蹈火协助姑娘。”
“好姐姐,快起来吧。”
两位婢女随即起身为宛湦沐浴更衣,焚香梳妆。
此时梁文玥正在房间饮茶看画,想来也有半个时辰了,不知道宛湦换了妆容是何模样,自那日第一次见宛湦,那一对清灵明艳的眸子就在心里无法抹去了,如今换了衣裳,文玥心里更加期待了。
“少爷,姑娘准备好了。”婢女的话惊醒了沉浸在瞎想里的文玥,文玥抬头看去,只见宛湦头上梳着整齐的双平髻,两缕秀发自然下垂,发髻上两朵纯白梨花有如画龙点睛般恰到好处,明眸皓齿,柳眉丹唇,外配烟纹碧霞广袖裙,脚踩一双精巧的碧水天色织云锦绣花鞋,简直天女下凡,无雕无饰,却美艳至极。文玥一时看呆,半晌都过去了,还没有答婢女的话,自言自语道:“美哉,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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