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兽人离开的背影,我暗自神伤,生活的压力到底有多大,才让这个本可以在草原上驰骋的兽人低下头,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夜,凉爽的戈壁滩之夜,酒馆没有了来自戈壁尽头的客人,只剩下我一个,坐在暖炉前喝着烧酒,回忆着父亲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无忧无虑的童年,以及如今这无忧无虑的生活。
兽人他很羡慕我,他告诉我希望他的儿子会像我这般无忧无虑,不被生活左右,我不明白他们口中所说的生活是什么,有多难,清晨十分送酒的货郎到了,每逢初一十五送酒的货郎都会来一次,货郎是个热心肠的人,往上数三代都是做这个的,只不过到了他这里才有了这辆大马车。
货郎长的清秀,年纪与我相仿,见了我只顾着笑,直言道:“这次要多少?”我看了看他那一车的酒水吃食,让他卸了二十坛酒,百十来斤的肉干,至于水果什么的除非客人有特殊需要,不然我是不会留的,货郎一边卸货一边笑着道:“掌柜的,还卸到老位置吗?”我点了点头,开始数应付的金额,货郎卸完了货又问道:“最近生意如何?”
“还可以,勉强维持!”我把钱递给他,货郎也没数,放入怀里笑了起来,“歇会?”货郎没有推迟,走近酒馆坐了下来,看着我给他倒了杯酒急忙起身接过,连说了三句谢谢,我示意他坐下跟我聊会,可是货郎看着手中的酒却掉下了眼泪,我问他哭什么,他没有回答,看了看窗外自己的马车,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临走的时候货郎对我说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明所以,但是我看到了与那雨夜离开的兽人一样的背影,坚毅果敢同样饱经风霜,或许那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生活,整个下午我都陷入了沉思,有人说我是个奸商,也有人说我唯利是图,更有人说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是个好人的。
没有什么比十五的月亮更圆更亮,面对这些堆放整齐的酒水肉干以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突然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如果父亲在我根本不需要思考该如何堆放,如何推销,可能很快便会兜售一空,或许我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吧,我嘲笑着自己,索性熄了灯卧榻在床不去想。
夜里十分门被敲响了,声音很急促,我披起衣服点燃油灯一边搓着眼睛一边说道:“来了!”打开门只看货郎狼狈不堪的站在门外,手中只剩下一杆马鞭,惊魂未定的双眼,不敢相信的表情,我知道出了大事,往外一看却没见到马车,随口问道:“你的马车呢?”
货郎终于大哭了出来,“掌柜的,我被抢了!”我急忙请他进来,让他坐了下来,点燃屋子里的灯火,倒了杯凉茶,这时候才发现他那满是血迹的双脚,我问他,“你光脚跑了多远的路?”他告诉我从上一个货站跑到这里的,车子是被三个兽人劫走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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