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与本文无关
我还在迷迷糊糊睡觉,听到电话响,接通电话,对方说:你怎么还睡觉,刘美爸爸死了,你过来吧,给他们家帮帮忙。
我听不出打电话的人是谁?但是我知道刘美,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可是多年没有联系了。我懒懒的问:“死了?还没有火化吗?”对方说:“火化个屁,刘美她妈老观念,不让火化,也没送太平间,他爹人就在家里床上晾着呢,谁都不敢碰。”
我终于起床,做了一班慢行的火车,赶往刘美家。其实,这么多年我并不知道刘美他们家有没有换地址,打电话的人也没有告诉我,我还是去她们家原来的地方。
火车到站,是一个荒凉的小站,几无人烟。这地方我很多年没来了,浓郁的氤氲,难分昼夜。我终于走到刘美家,家门口并没有花圈,挽联,不像是死了i人的家啊。
还没进门,一个人已经拉住我的手腕往屋里扯,边扯边说:“你怎么才来,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你一个人。”我看不清这人的脸,说白了,我只能看到这个人的后脑勺。我想让他转过身,可是好像嘴巴被粘起来一样,根本张不开口。但是我听出,这个拉我进屋的人,应该就是给我电话的人。
进到屋里,昏暗的灯光,我并没有看到刘美,难道他爸爸去世,她都不在身边?我见到了刘美的妈妈,她一直在哭,连我进屋,她都哭的顾不上打招呼,她就坐在那张床上,她的手拉着一只看起来就很冰冷的手。她的旁边就是已经死了的刘美爸爸。
很难理解,为什么不给她爸爸盖上白色的单子,最好连脑袋都盖上。可是,他们就让死人这么躺在床上,只是给死人换了衣服。我问旁边的人,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入殓呢?人都死了,这么晾着也不好吧。旁边的人说,明天入殓。今天晚上,你要在这看着点。我们都要回去。
什么?你们说什么呢?让我看死人?他们有的说家里有事,有的说还得看孩子去,就都离开了。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自我进到这个屋子,我就发现这里一直很安静,只是这时候更静,静得能够听到心跳。
我想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可是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其他灯的开关,在这个安静又昏暗的屋子里,我开始害怕起来,而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坐到那张床上去,而死人就在我手底下,我的手竟然拉着那只冰凉的手。
还好刘美的爸爸并不是因为车祸、溺水什么的原因死的,而是生病去世,脸上虽然模糊,但是至少还并不狰狞。我想着想着,突然想到香港的僵尸片,真个人都抖了一个激灵,暗想:这他爷爷的,这人会不会诈尸?然后坐起来咬死我啊。刚想到这,刘美的爸爸已经起身,就像睡了一觉睡醒了,翻身起床的姿势。我整个人就像通了电,而电源就是他冰凉的手,我全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今晚恐怕死的人是我。
他起身后,转过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这时候我才看清他爸爸的样子,并不安详,而是慢慢的变得狰狞扭曲起来。我大喊一声妈呀,撒手就跑,可是往哪里跑呢?这个屋子好像从来就没有门和窗户,想逃出去,我看只能找地缝了。
刘美爸爸并不说话,追着我满屋子跑,他的速度并不是电视剧电影里的丧失那样慢吞吞的,和正常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却是很难看到他的脚。而他走起来,貌似也没有正常人走路的样子,更像是在飘。
就在我躲无可躲得时候,突然我小姨进屋了,是的,没错是我小姨。她笑嘻嘻的进来说,怎么样累了吧。我来替你,你去休息休息。我忙跟她叫:“你小心,刘美他爸诈尸,他活了,咱俩快逃。”小姨好像听不懂我说什么,然后指了指那张床,我看过去,神马?他爸还在床上躺着,还是一副死了的样子,那里有起来过的样子?
我茫然了,我不管了,我要逃开这里,我出了门,这时候,门是从哪里来的,我真不知道。走出来,我的想法变了,我并不急着逃走,我想去找一样东西,就是桃木桩,我要把这个死鬼钉死。莫名其妙,我走进一个巷子,到处找桃木桩,突然尿憋,看看四下无人,便解开皮带准备方便,却哪里想到,有一只僵硬冰冷的手伸了过来,扼住我的脖子,掐我的人从阴暗中走出来,我看清他的脸,一张惨白的脸,血红的嘴,青黑的眼圈,还有扎破嘴唇露出来的獠牙。我慌了,顾不上提裤子,准备开跑,可是脖子被掐着,那里跑得掉。不知什么时候,我手里多了一把桃木钉,我心想,一定要把这家伙整死,心一横就把桃木钉钉到怪物的身体里去,怪物的脸开始扭曲,变化,最先变成的是刘美爸爸,接着是那些我讨厌的人的脸,最后,一股血喷得我满脸都是。让我透不过气。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