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都渴望拥有一份浪漫的爱情,同时,我们又害怕爱情消失时的痛彻心扉。然而,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爱情的不告而别。
记得追孙红雷主演的《好先生》时,和女友探讨过这个问题。女友说,她想不明白,为啥那么多人在结束一段感情时,选择不辞而别。那对于另外一个还爱着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残忍呀。
那段时间,女友的情绪被甘敬所左右,随她悲,随她喜。我笑她,电视剧而已,至于吗?
女友瞥我一眼,说我冷血,说我不懂爱情时的不告而别能让人有多伤。
呵呵,我哪能不懂。即使很多年过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仍能让我心有戚戚然。
2.
大二那年,我喜欢上一个大我两岁的男孩。他叫吴昊,安徽人。他卷发,带黑框眼镜,喜欢穿大衣,围格子围巾。像极了韩国明星裴勇俊。
时隔多年,当初,到底是因为他而喜欢上了裴勇俊,还是因为裴勇俊而爱上了他,已然模糊。只是,偶尔听到裴勇俊这个名字,内心还是隐约有些疼痛。
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参加工作一年,兼有大男孩的纯真和上班族的干练,让我很是迷恋。也许都是异乡人的缘故,我们没有表白,没有谁追谁,只是吃过几次饭,看过几次电影后,就心照不宣地走在了一起。
我特别喜欢和他腻在一起。当时天真的以为,只要有他在,岁月便静好。
那年春节,我们都没有回家。我们在一个小旅馆蜗居了七天。除夕夜,吃火锅辣的大汗淋漓的我,笑的人仰马翻的他,醉的一塌糊涂的我们在路边看烟火,在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们异口同声,新年快乐。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这辈子就是他了。
春节过后,我开学,他去广州总公司开会。期间,他一直没和我联系 。在我沉不住气准备打电话过去臭骂一顿的时候,他电话打了过来。他说,他被公司安排到西安上班了。要我好好上学。我问他是分手的意思吗。他只说了保重,然后挂了电话。之后不管我怎么打,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3.
那段时间我心情低到谷底,无心上学。我办理了休学,跑到西安去找他。好在我的判断是对的。找到西安当地经销商一打听,果然有个厂家派来的业务代表,我编了个理由要到了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几个月的委屈心痛倾泻而出。得知我在西安,他先是惊讶,然后告诉我原地等他。
我情绪还没平复,他就来了。他摸摸我的头,继而牵起我的手说,走,跟我回家。那一刻,以前所有的怨恨,愤怒,委屈都烟消云散。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他就好。
安顿下来后,我找了工作,和他过起了二人世界。期间,他对我宠爱有加,让我一度觉得只羡鸳鸯不羡仙。我曾经试探说要不我别回去复读了,这样找份工作也挺好。每次听我说这些时他都黑脸。我知道,他坚决不同意。
临近春节放假,一天我下班回家,推门进去的刹那,我吓了一跳,发现家里都空了。第一反应,家里进小偷了。我赶紧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关机。我定下神来进屋才发现,他的东西都不在了,而我的东西都在。我感觉不对劲,又开始拨打他电话,一直关机。
我瞬间明白他是不辞而别了。可究竟是为什么。我给不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我跑到他们公司去问,人家说他上午已经辞职。他去哪了?他辞职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到底要干什么?无数个疑问盘旋在脑海里,我害怕极了,浑身发抖。
那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家里空荡荡,我在地上坐了一晚上,哭了一晚上,电话打了一晚上。迷迷糊糊一晚上。天亮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真的,他的的确确走了。
等了他七天,找了他七天,始终无果。
我退掉房子,辞了工作。回了老家。那个春节痛苦而无味。春节一过,我便急匆匆坐火车回到学校办理复学。
好在有同学们陪着,让我不再那么痛苦。只是,每天依然给他发封邮件,每天依然等待他的消息。而他再无任何音讯。
4.
毕业后的第五年我结了婚。大多数时候是记不起他来的。前几日给某公众号发完稿件后,闲来无事,便开始删除旧邮件。看到他以前给我发的那些邮件时,我还是没忍住又给他发了一封,问道,你还好吗?
若干天后,竟意外收到他的回信。我又回信问他当初为何不辞而别。他竟然再也没回我。
我一直认为,好聚好散是对爱情最大的尊重。不管哪一方,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要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选择不辞而别。因为,不告而别的爱情给对方的暗示就是:未完待续。有时候,给对方带来的阴影是一辈子的。
所有的放不开,都是因为分开时没有好好道别。爱情如列车,该有始有终。分手时,好好道一声珍重,是对两个人过去爱情最大的肯定,也是对对方最后的疼爱。
我想,我们不是接受不了不告而别的爱情,而是接受不了爱情的不告而别。所以,总要剖明真相才会死心塌地。可纠结这样的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西雅图未眠夜》中,山姆对儿子说,“妈咪病了,突然发病,医生都束手无策。不公平,毫无道理,但若追问下去,我们会疯掉……”。不告而别的爱情,如同突然发作的病痛一样,不公平,但追问下去没有意义。
所以,当爱情不告而别的时候,最好的方式便是,选择遗忘和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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