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怎么被请过家长。
一次是高中，辍学未果。
还有一次是大学。
其实不太愿意让我爸来。
不是怕他，我不爱和他争吵，声音再大理由再多也没有意义，这么多年习惯了小声跟他说话，小到他听不见。
只是我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事情。
辅导员打印成绩单一项一项的给我爸讲，说我总不上课。
我爸说其实他还是很聪明的……
我一阵烦躁。
一直不太爱听聪明这个词。总觉得很讽刺。
他又开始讲以前怎么怎么样。
我拦他。他不理我。
默不作声摔门而去。
“行了行了别说了。”
从小就不爱做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好孩子。
长大也不愿做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坏孩子。
爸说你们老师对你的印象还可以，我还是很满意的。
我陪他去等车。
他问我：怎么说两句就气走了，现在还有逆反心理。
我说不是逆反，只是不想听，不要见人就说以前的事。
一阵沉默。都没太多话。
车来了，他看看我：那我走了。
我：嗯。
他走上车，朝我挥手：拜拜。
迟疑了一下，我也朝他挥了挥手。
“嗯，拜拜。”
很小声。
小到他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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