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体格瘦弱,很爱生病。上小学的时候大夫宣布不能上体育课,我每天除了上学走路,几乎就没有什么运动了。一到冬天妈妈会把我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胖墩墩的,走路像企鹅一样笨拙。谁让大夫说我先天性心脏不好,既不能生气,也不能受累呢。
可能是感觉自己与别人多少有些不一样,我的内心充满不确定感,经常把自己当成一个受保护的人,当成一个弱者。很多事情不敢去尝试,活的小心翼翼,像一只受过惊吓的小小鸟,待在父母的羽翼下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世界,风不着雨不着,不敢扑棱翅膀向无垠的天空探索。
我每天与书为伴,在文字中尽情徜徉。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精神羽翼的丰满是童年送给我的大礼。
后来,每天与生活贴身肉搏,不生气、不受累怎么能叫长大呢?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心中无软肋,身上有铠甲。
今天一天在学校里听了四节课,上了一节课,还做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工作。这样的劳动强度没有一个好的体格,怎么能吃得消呢?是生活锻炼了我,滋养了我,让我迸发出生命的活力。
我其实属于易胖的体质,寒假儿子回来后,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他吃不下的我能都吃掉。我的肚子像是胶皮做成的,充满弹性,硬生生地塞进许多食物。孩子在家,吃嘛嘛香,看着他吃,香;自己吃,更香。体重蹭蹭地飙升。
他开学走了以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一日三餐几乎是一个人的状态。每顿只吃八分饱,加强体育锻炼,一个月的时间,体重慢慢地掉下来。看这张照片上面的自己,哪像48岁,还是蛮开心的,感谢高老师基因强大。
说到开心,今天最开心的事情,是从梧桐树上采种子。高手在民间,保洁大爷纯手工制作了长杆子,主材料是笤帚和木棍,二者绑在一起,被我举在手里,颤颤巍巍地向二球悬铃木的树梢伸去。
孩子们在树下崇拜地望着我。每根枝条上都挂着两个褐色的圆球,如荔枝般大小,上面纵横着几条凹线,这就是二球悬铃木的种子。每当拽下来一颗,就引起树下孩子们的一阵欢呼。
他们手心里捧着圆圆的硬硬的种子,像捧着珍贵的礼物。这些可爱的孩子不也是最美好的种子吗?
我的心里非常快乐,我们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孩子,若只在书本上学一些死知识是远远不行的。儿童是中心,教育的措施便围绕他们而组织起来。
杜威说:教师和书本不再是惟一的导师;手、眼睛、耳朵、实际上整个身体都成了知识的源泉,而教师和教科书分别成为发起者和检验者。任何书本或地图都不能代替个人的经验;它们不能取代实际的旅行。物体下落的算术公式不能代替掷石子或把苹果从树上摇下来。
我们的课程就要打破知识壁垒,穿透教室的墙壁,把触角延展到生活当中来。那些小小种子会用做实验,让孩子们触摸、描绘、思索,然后种到土壤里,只要把学习和生活联系起来,那么一切的学科就必然地相互联系起来。
如果说我的童年是生命的头号大礼,那么天天、月月、年年和孩子们朝夕相处,更是生命赐予我的无价之宝!
我不再是那个裹着厚厚外套,内心拧巴胆小的灵魂,我的身体已经减负,我的精神与儿童共同成长,将变得更加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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