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那几颗星星,你说叫猎户座。
时隔多年,每一个夜晚降临的时候我都会找寻,就如同你还在身边一样。
十一月樱花开得正热烈。紧张的高三,日子急迫又缓慢,等待变得乏味又冗长。
重复的公式定律背了又背,所谓的重点复习了一遍又一遍。最喜欢的时光大约是穿过状元桥走到副楼教室靠窗的地方,厚厚的码高一摞书,假装是在认真复习。
然后偷偷打开日记本,看着天边夕阳渐落,任性肆意着把那些关于你一点一滴写进所有心事里。
一晃过了好多年,日记都还在。只是少了再次翻开的必要。
那些年少懵懂时的心情,现在重读或许觉得几分幼稚,却纯粹的干净明亮。
那么久以来,我觉得你我之间始终隔着一条河流。我在对岸,看着你来,目送你走。
夕阳的余晖比我更落寞,迟迟不肯消散。
日子依旧重复着过,不同的是每个周一的早晨我的座位换到了门口,每次去到教室,桌上就摆着我喜欢的糕点。
五月的天气热且多雨。整个高三楼都弥漫着不知名的紧张感。老师,家长,广大学子更不用说。
教室走廊里倒计时上的数字每天都在变,数字越来越小,时间越来越快。
旁边那句舍我其谁的标语,每次一转角就能看到,仿佛瞬间能让人充满 无数战斗力。
反常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却越来越放松,每晚下自习回到宿舍后洗洗很快就入睡,偶尔半夜醒来看到旁边蚊帐里台灯还亮着。
有时候会莫名被这种努力而感动,不忍心打扰,就像那些虔诚的朝圣者,三步一叩首一跪拜。
你无法理解到底是因着怎样的信仰。可,就是很壮丽动人。触动得你久久挪不开脚步。
还记得有个周末,忽然教室外传来阵阵欢呼声,忍不住一颗好奇的心跟了出去。
教室门外的走廊里围满了人,门口正对着操场,超大的雨,一个少年,正在雨里狂奔。
当年只觉得这人是傻了,那么大雨,是会生病的。后来,才明白那时他心里想必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是释放的一种,也才理解了那种无力感。
还记得当时走廊里围满了人,所有人都看着他跑了一圈又一圈,从开始的说笑到后来的沉默,到最后是一片掌声响起。
那场雨似乎是那一整个夏季最大的一场雨,不知道它有没有冲刷掉一些人的苦痛。
紫薇花还是如约盛开了,一点延后开放的假象都没有。
我们就像被赶着上架的鸭子,或是被压到刑场的囚犯,无力的等待着世界对我们最后的宣判。丝毫没有后退和商量的余地。
不幸运的被分到了其他学校的考场,高考前一天去看了教室。没有让家人来,自己一个人孤身前往所谓命运的战场。
终究是失利,走向一个谷底。记得最擅长的语文,作文没写完且偏题,出了考场,看好多家长等在门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丝丝的闷痛。
走到大花桥的时候实在没忍住,一个人坐在桥边就哭了起来,毫无顾忌旁人异样的眼光。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后面似乎一科都没考好。就像你刚拔出剑准备要去好好战斗一边,然后忽然间整个战争就结束了,你没法重来,也不能重来,命运的手已经作罢。
恍然间如同一场梦,醒了,碎了。
漫无边际的等,百般折磨的等。
一场身心折磨完后就是逃避,不管结果如何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憧憬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重新开始,重新启程。再一次拾起手里的矛与盾。
日记本里写了无数次的地方,最终也没能去,依旧懦弱的像命运低了头。
常常在梦里回到那个紫薇花盛开的地方,只是终究再也回不去。
或许无奈,或许遗憾。
但当下那个时候的选择,如今想来大概是当下那个自己最好也最唯一的选择。
东湖的樱花开了一季又一季,中央大街的雪堆满了又化了。
雪山,樱花都在。只是,许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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