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姗姗,香粽纷纷。各大超市里包装精美,形式多样,馅料丰足的粽子已经上市,琳琅满目,使人应接不暇;小摊小贩也不甘落后,增加摊位和人手,摆出各种新鲜可口的粽子,有的刚从水里捞出来,热乎乎,香喷喷,令人垂涎。端午时未到,味已浓。
在老家的母亲又开始包粽子了吧!
由于农活多,母亲往往趁中午休息时包粽子,经常包的粽子有三种:花生粽、碱水粽和芋头粽,用料俭省,简单实惠。
花生粽是用白糯米和生花生仁搅拌均匀后包成的。煮熟后,拆开粽叶一看,红白相间,纯朴清新,如山花野果,吃起来清甜可口,能不时吃到花生,唇齿间味弥漫着香浓的花生味。
碱水粽是把白糯米搅拌碱粉,然后加些水浸泡半天后,米色变成浅黄色就可以包了。当看着煮熟的碱水粽不禁惊叹:嫩嫩纯纯,浅浅黄黄,它的质感就如刚出生的小鸭子的绒毛,惹人喜爱。可当我一口咬下去时才发现,太过清淡,如果能加一点白糖或蜂蜜,那么它就淡中带甜,清中带鲜,是消暑的佳品。
然而,我最喜欢吃的是芋头粽。用白糯米与块状的冰糖芋头搅拌一下,就可以包了。煮熟后,一拆开粽叶,一股醇厚的芋头香味随风飘浮,沁入心脾。看着它淡紫与浅白相间,高贵与纯净相容,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一口咬下时,只觉得酥香松软,香味醇厚,不禁闭眼合嘴,回味那种浓而永的香醇。
儿时的我,喜欢吃粽子,知道粽子得来不容易。母亲摘粽叶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往往在粽叶繁盛的春天,母亲与婶婶们凌晨出发,拿着麻袋,带着饭团,翻山越岭,行程一个多小时,才到粽叶林。林子不大,人倒是不少,所以得眼疾手快,才能摘到翠绿丰润,没有斑点的粽叶,往往回到家时夜幕已经降临了。但母亲的活儿还得继续,把粽叶叠齐、捆绑、晒干、装袋以备用。
而父亲为了有一个可口的粽子,在下种浸水之前就得选好糯米良种。往往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问个遍,在人家推荐的基础上结合往年自家播种的品种,从中挑选出最合适的糯米种子。还记得,在收割糯米水稻时我总是很激动,因为爱吃粽子嘛。可听到母亲说糯米水稻只种两三分地时,我满脸不高兴,嫌播种得太少了,怕没粽子吃。母亲笑了笑,跟我说,这些田地可以收到两三百斤的糯米,不用担心没粽子吃。我才眉开眼笑,浑身带劲地干活。
每当期盼的端午来临时,母亲早上浸泡粽叶、浸泡糯米,而我则剥一些生花生,清洗粽叶。午后,母亲包粽子时,我就在大铁锅上加满水,然后猛火急烧,等水花翻滚,热气腾腾的时候,就把母亲包完的粽子放进锅里烧,一般都包五六串,挤满了铁锅。一整个下午,我守着灶膛,不断添火,有时还得加水,以确保每个粽子都泡到水。铁锅沸腾了两三个小时,先拆一个粽子试一下,煮透后就先捞出放在大盆里沥水、冷却,然后一串串地挂在临窗的铁钩上,窗边风大,在没有冰箱的时代,这是保鲜的好方法。要吃粽子时,拿着剪刀,剪断绑线,直接剥开粽叶就可以吃了,一点花巧都没有。
近年来,日子越过越好,但母亲已经习惯了节俭,包的粽子还是那样素简清淡。没想到,喜欢清淡口味的大有人在。岳母吃了母亲包的粽子后,也赞不绝口。母亲听说后,每年端午节就多包一些粽子,让我们带去给岳母品尝。
在清淡的粽香中散发出浓浓的亲情,令人回味不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