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你最终一无所获
生活就像大叔挑在箩筐里的块块糖,吃多少,决定于你手里有多少可以换的东西。
那年我十岁,过生日那天妈妈给了我十块钱,让我去街上买个蛋糕。屁颠的我很快买回来,小心放在厨房一动不敢动。等到晚上八点,爸爸仍没有忙完手中的活。
爸爸干的是汽修,整个房子里都是汽车的零件,我只能蜷缩在厨房等待爸爸收工来给我过生日。
过了一会,妈妈走到厨房说:“你爸爸可能还要挺久才能收工的,你们两姐弟自个过生日吧。”
姐姐那时十二岁,为我了一个煎荷包蛋,炒了我最喜欢吃的小白菜,一棵一棵的摆在盘里。我嘴馋,在姐姐摆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偷吃。导致最后只有零稀的几棵躺在盘里。
姐姐小心翼翼地打开蛋糕盒子,为我插上并点着蜡烛,说:“许个愿吧。”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希望一家人可以一起吃饭。”
在我记忆中,一家人很少按时吃饭,爸爸每次都要把手里的活忙完才肯吃饭,有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吃早餐,有时候是下午三四点吃午餐,有时候是晚上八九点吃晚餐。我和姐姐最怕的就是叫爸爸吃饭,每次妈妈煮好饭总会叫我们去叫爸爸吃饭。我们兴高采烈地跑到爸爸身边喊爸爸吃饭,总会被他训一顿,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总不能理解为什么爸爸要没日没夜的工作,难道钱不够花么。妈妈说,你还小,不懂。我说不小了,你看我和姐姐都会做饭,会洗碗、拖地。妈妈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钱又多重要了,不努力哪来的钱。
“可是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或许是我的问题太多了,又或者重复了。妈妈没再回答我,只应付一句长大了就知道了。
可怕的是你最终一无所获高中三年,我和姐姐在县城读书,爸妈要工作,我们只得自己租间房子在外面住。姐姐比我早一年,于是高三我一个人住。那几年,家里搞汽修的多了起来,家里没那么忙了。高考前夕,妈妈到县城来说,这些天就我给你做饭吧,你安心应考。我说不用了,在这里你又该担心家里了。但还是拧不过她。
那时候我已对自己不报什么希望,参加高考不过是个形式。某天妈妈问我:“你有考虑过将来打算干什没?”我说没有。
“那你能养活自己么?”
我笑了笑说:“生活就像小时候大叔挑在箩筐里的块块糖,吃多少,决定于你手上有多少可以换的东西。小时候有东西换我就吃,没东西换我就不吃。”
妈妈说你这是在怪我那时候没给你东西换糖吃么。我说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生活不就是一日三餐,能有多难。区别不过是过得好与坏,钱多就过好一点,没钱就差一点呗。
妈妈笑我太天真,一点都没长大。我说是么,世界上有钱的人没钱的人那么多,那又能怎么样,老天最公平的地方就是所有人的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时,它不会因为你有多少钱而比别人多一秒或者少一秒。
我们生来起跑线就比别人低很多没错,或许别人的起跑线就在我们的终点没错。那又为什么要用仅有的时间拼命去跑这场比赛,反正终点在那,何不停下奔跑的脚步去欣赏赛道两旁的风景。
或许在欣赏之余找到内心所向往的一条满是花香、鸟鸣和阳光的小道。我们带着欢笑与兴奋上路,到达前所未有的终点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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