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闲来无事,咱老本叼根烟,吐着烟圈儿在简村的街面上遛达,不想在街角处见到黑压压的一群“银”,正起劲地吵着什么。
“嗨嗨,说不定是好事儿,”老本向来对这样的热闹是当仁不让的,何况又是周末,咱怎能放过这道菜呢?是故咱运了点洪荒之功,排过山倒罢海之后总算挤了进去,打眼一看,老本乐了,哈哈,先给友友们上个图:

再看争的面红脖子粗的这两个:一个一米八开外、国字脸、卧龙眉、膀阔腰圆、脖子上挂着小拇指粗的金链子、拉着那头驴不放的手指上闪着绿幽幽的光,不是俺隔壁的老王是谁?那一个俺也不陌生,但见他玉树临风、貌逼潘安、头上戴个金光闪闪的圈圈、圈圈上的七颗星星很是扎俺的眼儿、那一身穿戴咱老本虽不明底细,但款款都很有国企的范儿,不正是与俺有过几面之交的司马光吗?!
当下咱老本不好意思看热闹了,便冲着两人道:“哎呀妈呀,你俩虽说眼下阔了,但根子上不还是文化人嘛,有话好好说行不?这样子吵下去,还要斯文吗?”
没等司马光发话,他手下的几个便嚷嚷开了,仿佛老王真偷了他家的什么宝贝似地,俱七嘴八舌地说什么老王开黑店了,宣扬他家的草能让驴包胖包肥啦,卖的豆腐脑让人恐怖了,说着说着一个更激动了,跳到身旁的假石上厉声对老王喊道,“看我不拿大话呼死你,管咱种花家银子的CEO说了,'理财收益率达6%就要打问号,超过8%的就很危险,超过10%就要考虑血本无归',你算哪根葱呀,竟敢打包票说收益率超80%,还拍着胸脯说包赚不赔,这不是忽悠人家驴吗?!”
老王立马红了脸,驳道:“你不要偷换概念好不好?我的率不是你的率!麻烦你把我的算法好好研究下行不?!”
司马光见我搅和进来了,便一把拉住我的手,道,“老本,你给评评理,我虽说与这老王政见不合,可平时大家都是大道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难为谁,可今天他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拉着这驴不放,这不是欺负外地驴吗?这要传出去还不坏了咱简村的名声!”
“是啊,”一些人又附和道,“婶能忍,叔怎能忍,咱不维护简村的清白谁维护!”
我意识到了症结所在,便对老王道,“老王,你先撒手,你这样子惹众怒了,这样子闹下去咋好收场啊。”
老王梗着脖子道:“你别看他们说的那么好听,其实腹黑着呢,无利谁想起早啊,说白了他们也是冲着这驴兜里的银子来的!”
“你先松开手好不好,这驴可是自由身呀,你这样……。”
“才不!咱俩同住一个小区,还是邻居呢,你咋能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了主意,又眼巴巴地望着司马光,央求道,“看在我给你点过几颗小心心的份儿上,今儿你先退一步吧”,司马光却弹了弹衣袖,把没有表情的脸仰到了别处。
“唉,没有金钢钻,咱揽啥瓷器活呀,”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可看这一大圈人,咱想找个地缝也不可能,便求假石上的青衣小帽给咱让了点地方,我登上去朝四周身着绫罗绸缎的看官们拱了几揖,道,“各位,咱老本,原本布衣,现在还是布衣,过去躬耕于简村七十六号、现在还是躬耕于简村七十六号,你们是肉食者,身着绫罗绸缎,肯定比咱布衣老本识大体,大家看咱简村都交通堵塞了,这要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请大家卖在下个面子,都散了吧,好不好?”
围观者稍动了动,可很快恢复了原样,乱糟糟的声音又撞了出来,我陡然有点恼怒,血往上涌,便跳将下来,一把拨开老王的手,一边厉声道,“老王,你也是常念叨'不畏浮云遮望眼'的人,怎么现在被银子迷了心窍了?!”
各位看官:说起来咱老本身小体弱,要打起来可真不是老王的对手,但我跟老王混的熟了,我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今见我血往上涌,他便急忙忙地给了我个顺水人情。
一招得手,我赶忙趁势追击,一边牵了驴一边疾声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要不怕咱老本这腔血溅到他身上,就只管上来拦吧!”
也许是众人见五大三粗、膀阔腰圆的老王都在我面前熄火了,不明就里的他们就更没理由出头了,故此在我与驴面前纷纷退避三舍,随着我走出重围的驴一边蹭我的胳膊,一边扯着嗓子欧——啊、欧——啊地叫了两声。
呵呵,这声音我还是懂的,谁让咱老本养过驴呢,我一边抚它的头,一边对它说道,“不用謝,俺简村居民大多是好的,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还基本上都是免费,你要转累了,别忘了我在七十六号啊,咱虽家无余粮,可几顿饭还是管的起的。”
“欧——啊,欧啊,”驴又叫了两声。
“对了,将来你学有所思了,只要敢说真话、敢做真事那就抖着胆来吧,咱老本可是[众尘羞月]专题的主人啊。”
“欧——啊,”驴又叫了声,一边蹭我的手,我抚了抚它的头,道,“送君千里终有别,去吧,去吧,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咱简村里丰富着呢。”
驴点点头,顿了顿前蹄,跟我道过别后不舍地远去。
这时我才发觉天色已黑,简村里的灯亮起来了,一簇簇,一串串,五彩缤纷的,煞是好看,但我想到简村币改以来发生的种种怪事,心里还是泛起了不少的涟漪:
简村池水本应平
却有波涛生
东风过罢是西风
惹得吾心
欲罢都不能
借问悬顶娉婷月
该向谁人明
清莲虽由淤泥供
我辈初衷
岂可随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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