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 已死的未亡人
上一章：NO.5 药仙？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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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千缘！——等我……一定要等到我回来，好吗？”
那人一身青衣，一头乌发，顾殇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面孔。顾殇没有知觉，只是觉得心疼的如撕裂一般。但疼到深处，却又觉得无比寂静。
“莫谦！”顾殇下意识地说出这个陌生的名字，那青衣人，却已走远。
顾殇是在自己的叫喊中醒过来的。
醒来后，只是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抹了抹眼角才发现，自己竟是流泪了。
顾殇比不是第一次梦到这青衣人了，却从未像今日这般难受。自己一直疑惑那青衣人到底是何人，如今，也只知道那人名唤莫谦。
顾殇转头，看见叶准正靠在一旁的小几上。因为叶准生得高大，整个人值得蜷缩在椅子里，靠得十分别扭。烛光在叶准的睫毛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整张脸显得狰狞无比。男子双目无神，不知在看向哪里。忽然，一滴清泪从叶准的眼眶中一出，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落下，留下一行水渍。
顾殇试探般的喊了那人的名字。那人的身体抖了抖，随后眼中便恢复了光芒。那人转过头，看着顾殇，一动不动。
“林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流泪了？可是做了噩梦？”叶准抢先问道。
“嗯，算是吧。”顾殇随意敷衍几句，便反问回去，“那……叶公子又是为何流泪呢？”
叶准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双唇轻轻的抖动着。顾殇蹇那人没有要回答的意图，便转过身去。
“在下……在思一个人。”
“那人是谁？”顾殇淡淡问道。
“是个已死的未亡人。”
……
2.
“公子这是何意？”顾殇诧异，“那人既然已经死了，为何还称其为未亡人？”
“古人云，若不见其尸骨，便不能道其已死。”叶准缓缓说道，语气中满是悲凉和心痛，“我未曾见过其尸，却也未曾再见过其人了。久而久之，我便觉得那人已经死了。”
“那公子就不能说那人已经死了。”顾殇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何？”
“小女学识淡薄，但却曾听人说过，人一生会历经三次死亡。其一，是人停止呼吸之时；其二，是人下葬之时；其三，是人被遗忘之时。若是一人历经这三次死亡，便是真的消失于这世间了。”顾殇挑了挑两条柳叶细眉，“但公子一是没见着尸骨，二是没见着葬礼，三是还记得那人，又怎能说那人是个已死之人？”
“那……若是那人已经把我忘了，或是那人不愿再记起我了呢？抑或是……那人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叶准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眼里似乎有了些暖意。
“那……我劝公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当那人已经死了。”顾殇看着哪位哀伤的男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若真像公子说得一般，那人已经有了别人，不再想起自己，那就忘了那人。何必……心心念念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呢？”
顾殇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转身走了。留着叶准一个人黯然神伤。
“换作是你，你也不愿意听心心念念的人对自己说这种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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