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人生

【风语阁】作业      砍柴书院&简书写作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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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柳绿，春意渐浓。下午不出去溜达一圈，心总是空落落的。昨天下午离家门不远，迎面就碰上气呼呼，拎着个小凳子回家的公公。

“爸，今天没人玩扑克牌？”

“有哩。”

“那您这是?”我有点诧异，玩扑克牌可是公公的最爱，必须天天过瘾。

“老李那个牌风谁受得了？”公公说着，神态还有些小激动。

这样的戏码，三天总会上演一回。

我们周围年龄大的不多，李叔和公公年龄相仿，闲暇时总是形影不离，一起享受晚年生活，打牌也不例外。

可两人性格相反，公公是雷厉风行的作风，李叔呢，啥时候都是和风细雨的平和，行动也是慢条斯理的。做为多年的牌友，会常常闹得这样不欢而散，原因大多是公公嫌弃李叔动作慢，牌风柔和。

雷厉风行的公公“三高”，和风细雨的李叔啥毛病也没有，身体指标正常得年轻人都羡慕。

看看不远处石桌边正举杯喝茶的李叔，再看看公公气呼呼的身影，我的思绪飘到了十几年前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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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年的秋天，十九岁的我，以师范生的身份，成了小山村一名五年级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开启了人生的一个新阶段。

当时当地学生的作息时间与现在不一样，可能是为了迎合大人下地干活。一天来学校两趟。早上不吃早饭，七点到校，九点多回家吃饭。然后十点半到校，下午三点半放学。此后长长的时间都是老师自己的私人时间。尤其是夏天，这一段时间，对于不回家的教师来说，绵长而无聊。

时间一长，大家就摸索出了自娱自乐的项目。打羽毛球，爬山，玩扑克牌……最受欢迎的是玩扑克牌，长期坚持下来的也是这一项目。

夏天的午后，吃过晚饭，太阳已经西斜，同时也收敛了自己的一部分锋芒。操场的那棵大槐树下，已经被勤劳的兰姐组织刚走上工作岗位的我和晋搬好桌子，摆全椅子，茶水、扑克牌均已到位。兰姐站在操场边，大嗓门一嚷，丽姐和校长前后脚就到了。

这一娱乐项目，兰姐、丽姐、校长是必须参加的，少的一人由我和晋轮流担任。玩的花样叫“升级”。需要俩人一队，坐对面。我和晋是初学者，没有任何经验和技巧可言，兰姐和丽姐都不想选择我俩当队友，我俩只能跟校长组队，校长是男的，可能也不好意思跟女人争夺队友。这样一来，兰姐和丽姐就是铁搭档。只要玩牌，就她俩一队。

开始玩了，兰姐整理扑克牌的水平让我们两个初学者佩服不已。兰姐把不同花型的扑克牌按大小放在一起，然后整理成一叠。出扑克牌时，手一搓，扑克牌就散成了一个扇形的花。出完牌又一合。动作迅速而潇洒，我俩看得瞠目咋舌。

丽姐的整理牌方式却是把所有扑克按花型分成四类，每一类占两排，始终都抓在手里。不出牌时，一直盯着看，嘴里还小声地念叨。

开始玩牌了，兰姐和丽姐的争吵也开始了。

丽姐说：“刚才你就应该出一对老K，否则我们也输不了。”

兰姐马上反击：“倒数第二把时候，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小王拦住？”

“我的小王准备最后扣底。”

“我也打算用一对K扣底。”

她们俩的争论会一直持续到下一次玩牌开始。

绝对是旗鼓相当的唇枪舌战，战场上唇枪舌战，战场下的表现还是很和谐滴。大多数是喜笑颜开地结束这一娱乐，因为她俩获胜的时候太多了。获胜的她俩特别可爱，会热烈地总结这一次获胜的原因，一路说着一路相伴到自己的宿舍，背影很协调。

偶尔也会吵得不欢而散。但明天的打牌，她俩还会选择彼此一队。不选我俩生手，理由很明显。不选校长的原因，俩人终于观点一致，太佛系，输赢都无所谓，好像玩扑克就是为了消耗时间，这样一来，出牌就显得特别随意不当回事，这些都是她们俩不可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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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丽姐这种共同火爆脾气，共同的争强好胜，表现在教学上特别励志，所教学生的排名次次都在前三。是我们这俩新教师名副其实的师傅。可是表现在生活中，就比较一言难尽。

这让我想起，刘叔常常会说一句话，牌风就是一个人的性格折射，有时也是人生折射。

兰姐和丽姐的经历，很好地诠释了这一说法。

兰姐不服输的个性，在选老公时就表现得特别淋漓尽致。必须有房，工作好，双方老人有工作。其实深层含义是所选老公必须比闺蜜好。

可惜，老天不作美，符合条件的久觅不得，年龄逐渐二十九了，在当时绝对是老姑娘。于是三十岁的前夕，兰姐结婚了。老公达到两点，父母有工作，有房。从此兰姐开始在老公身上恨铁不成钢，五十岁时，两人分道扬镳了。

丽姐和老公是自由恋，争强好胜的脾气，全表现到了孩子身上。儿子不到一米五时，天天背个书包奔走在大街小巷，出这个培训班门，马上进入另一培训班门，势头就是冲着学霸去的。

刚开始效果特好，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二年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典范。谁知，高三后半学期的儿子特别逆反，一天都不去学校，在家呆了三个月，最后上了一个技术学校。听说现在在家里啃老。

佛系的校长，儿女的发展都特别好，女儿北京当医生，儿子广州有一家公司。与妻子的关系依旧像年轻人一样甜蜜蜜。是周围人里最完美、舒心的一家。

扑克人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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