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看宁波」
之所以选择从上海乘汽车到宁波是想看看传说中的杭州湾跨海大桥。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啊,整车人都睡得昏昏沉沉,连什么时候上的桥都不知道,就更别提看它一眼了。中途醒来的时候,眯着眼隔着车道看见桥下的海,心里叨咕一句:“哎,不就是海么”,然后继续昏睡。直到乘客们开始整顿行李,我才揉了揉双眼,挣扎着起身。
宁波,到了。
拖着行李箱站在公交车站牌前,就好像置身于一大口蒸锅里,湿热难耐。只见公车走了一辆又一辆,可我要坐的789就是纹丝不动。而此刻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被汗珠沁润却始终无法酣畅的滚落下来。
实在耐不住全身上下烘烤出来的“咸”,转身走向出租车乘客点。
当车抵达月湖公园时,窗外飘起淅沥小雨,可就在我推开车门的那一刻,好似被四海龙王泼了盆洗脚水,大雨如注而下。
如家快捷宁波城隍庙月湖店。415。
「生活·日常」
抵达宁波的第一个下午,我便被大雨困在房间里。于是烧一壶开水冲杯速溶咖啡站在窗边看瓢泼的雨水。
从酒店步行至天一广场。
雨后湿闷的空气比刚才更使人难过。衣裤就像是瞬间缩小了一个尺码,紧紧地裹在每一寸皮肤上,汗却始终无法痛快的流下来。无心再去寻找什么【缸鸭狗】,远远看见“必胜客”的标识就像是看了救星一般疾走过去。推开那扇门就好似进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冷气充足。
我独坐在角落里看客座满堂的喧闹及人生百态。
邻桌是一对年轻情侣。两人的手边各放一杯甜腻的果汁,刚刚喝了几口的样子。桌子的中央放着提拉米苏和另一款已经吃完的空碟。不一会儿,服务员又送来一杯双球冰淇淋放在女孩的面前。男生看起来格外水灵,说话也是秀秀气气的,只看他俩嘴巴一闭一合却全然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等了很久服务员才送来菜单,没有看直接点了芝士培根焗薯蓉和蔬菜沙拉。
不知道等了多久服务员才送来一盘蔬菜沙拉,才发现桌上连餐具都没有,更别说一杯清凉的柠檬水了。菜叶子已经老得不宜生吃,千岛酱也很小气的只给了一小碟。等到沙拉吃完才送来焗薯熔,结果咸得连喝了几杯柠檬水。
周末,到处人满为患。我不愿在此逗留,便沿原路走回酒店。未入门,又径直向鼓楼走去。
鼓楼步行街内,商铺林立。女士内衣。零食大全。各色服装、真皮饰品。老北京布鞋。台湾炸鸡排。似乎都没什么特色,也都不怎么吸引人,仿佛哪儿都可以有,也瞧不出什么宁波特色。
有一家书店,名字叫做【这是一家书店】。一进门便看见各色花花绿绿的儿童书籍,品质参差不齐,再往里走,字帖及各类小说凌乱地摆在桌上,毫无书香的氛围,倒活像是堆满纸的杂货铺。它的面积不小,但作为一家书店却不得不叫人心碎。
「天一阁」
好读书的人大多是知道天一阁的。
有幸来到宁波,当然要去转一转。可是不知为何,转了许多圈拍下许多景致,却始终找不到昔日的书香氛围。一座以藏书闻名的庭院,却只是藏,却并未传。也许,他们的价值并不是外行所能评估的,可钱绣芸的一番痴情却终是令人心碎的,就像这世上的大多数爱书人一样。她为了能登楼看书,竟请知府做媒嫁与范家。可是,凄凄惨惨戚戚,她最后也没能读到楼里的任何一本书,郁郁而终。
现如今,许多游客路过这座六开间两层木结构的房屋面前时,并未太过在意,又或许这个看起来平凡得不值一提的明代建筑无法与大名鼎鼎的天一阁对峙。
对啊,当我站在阁内看着范钦像时,真想问问他,当年可曾想到世世代代传承数百年的不易和艰辛,又或者是否能想到后人们竟在家道中落之后仍能坚守天一阁的藏书文化底线。是这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方能使这些古籍保存下来,也是这一代又一代的努力让我们看见一个爱书人对书的渴望和执着。
即使它在那座偌大的庭院里就像位隐居的智者,但重要的是它依然屹立在那里,不管有多少人知晓它的往昔。
「溪口·雪窦山·蒋氏故居」
2014年8月26日清晨6点,我从舒适的大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解放南路上有一家「好味当」,很像家楼下的食堂,顾客拿着餐盘选自己喜欢的食物,然后走到尽头再结账。方便快捷,选择也很多。我端了一碗红薯粥,拿了一个大紫薯,共4元,也算经济实惠。
辨不清方向,只好请的士师傅送我到可以前往溪口的汽车南站。正巧赶上7点半发车的中巴,1个小时后抵达。
本只打算好好看看蒋氏故居的,可眼看时间尚早就索性乘106路公交前往终点站游客集散中心。由于是意料之外的安排,只得花230元(原价,网上预订可打折)买一张景区通票。在游客通道等待大巴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在马蜂窝上看到的一篇游记,抱怨说从三隐潭进入,一路下山,最后不得不花50元乘坐小火车和索道才能离开,否则只能原路返回。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有小火车情结?结果,在【三隐潭】下车的就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
可,这就是大自然所馈赠给我的礼物吧。
检票后进入景区,经过一段平坦的水泥路,正怀疑说“不是下山路么”便看见一段陡峭的下山阶梯。站在阶梯的栏杆前,一眼能看见阶梯尽头的水面,忽就吓得双脚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想等一等别的游客同行,却是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我只好一步一步坐着挪到下方有扶手的阶梯处。
恐高,大抵是发自内心的察觉到自己的渺小。
还没等到走完最后一级台阶,我已感到大腿肌肉的酸胀和微微抽搐。
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山间,看瀑布,看溪流,看水花,看四脚蛇。偶尔有团队经过,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若不是买了通票还想去看看蒋氏故里,真想在这里待上一整天,读书,喝茶,听水声。
小火车很可爱,穿行在山林间的样子也非常具有时代感。
离开【东浙第一瀑】(宋真宗赐名),我只在外看了看雪窦寺的大佛便前往【张学良将军第一幽禁地】。也许,人们一提起张学良就会想到西安事变,可我一想起张学良就会想到他那位被日本关东军预埋炸药炸伤不幸遇难的父亲张作霖。犹记得当年的历史课上看到这样一段就心痛不已。
所以,即使知道那不过就是一处房子,我还是执意要去看看。
1937年1月张学良被移送到雪窦山幽禁,直至当年11月7日雪窦山招待所失火房屋焚毁才于9日离开溪口。1988年,政府拨款复原了张学良当年幽禁生活的场景。
离开张学良的幽禁地,我便像着了魔似的乘车赶往武岭广场。走过武岭门,火急火燎的参观完小洋房、文昌阁、蒋氏宗祠、丰镐房(故居)、玉泰盐铺、溪口博物馆之后,一场倾盆大雨降落下来。本还想好好看看武林学校,可不料时间有些晚了,必须赶上回宁波市区的最后一班中巴车。
就这样匆忙离开、依依惜别。
翌日,我又去了天一阁,在里面闲逛了大半个上午,直至午后时分才回到天一广场。在超市楼下买一根烤玉米和一袋炸鸡排,坐在无烟的网吧里和小伙伴们确定广州一日游的行程。
傍晚时分,我又买了一根烤玉米坐在喷泉边看另一场大自然的表演: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世界如此之大,离开后恐不会再相遇。
但,把当下的美好和遗憾都记在心里,一切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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