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凝音』第1章 惊鸿一瞥

作者: 墨小凝 | 来源:发表于2017-05-06 21:04 被阅读72次

洛豫大道的转角处,屹立着一家书店,书店不大,约摸两百平的面积。书店在此已有两年之久,生意一直不错,常常需要提前预定。书店主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总爱抽着烟袋在门口纳凉,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书店就转手了。

新来的书店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总是穿着一身深色衣物,戴着黑框眼镜。听别人说新主人叫做墨溪,沉默寡言,性情古怪,在大学毕业后一直想开个书店,正巧前主人要转手就凑钱接了过来,至今已一年有余。

                                                                                                                                                         ——引子

洛豫的天气总是这么不讲道理,一到夏季就热的像是掉进了火山口,让人忍不住的烦躁。燥热的午后,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被覆盖上了一层蜂蜜,黏糊糊的流淌。

与街道的画面相比,书店二楼的休息室里,凉爽的冷气正从风口送出,沙发上沉睡的墨溪正盖着一条深色的毛毯午睡。去掉眼镜的墨溪,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略显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光泽,略微隆起的肚子在沙发的挤压下溢到了一侧,手上若隐若现的疤痕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一个小时过去了,午睡后的墨溪裹着毯子起身披了件外套,又从圆桌上拿了烟站在窗口。看着洛豫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低着头点起了烟。

书店一共两层,一楼摆满了放书的书架,除了必要的走道,整个书店都洋溢着书香。二楼则因为需要看店的缘故,开辟了一间休息室。这是前任店主的设计,一方面可以在此居住,另一方面也可以约谈客户。

休息室不大,仅供两个人居住,休息室进门的右侧开了一个落地窗,所以取光方面并不需要担心。二楼其余的地方,则是供读者阅读的地方,还有饮品提供,只不过没有服务员,全由顾客自取。

当初,为了接手这家书店,墨溪把自己毕业以来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又从父母手中借了几万块钱才顺利成为书店的新主人。

幸运的是,接手以后书店因为以往的顾客,生意一直不错,虽说买书的人少,但是依靠借书的收入,墨溪就在一年的时间回了本。为了方便,墨溪从附近学校雇了一个兼职的学生,负责照应顾客,而自己就做起了甩手掌柜,整日钻在二楼看书。

事业上有了起色,墨溪身在老家的父母自然考虑起了自己孩子的终身大事,恰巧墨溪也有此意。于是,在父母的安排下相了几次亲,却并没有找到谈的来的人。

墨溪喜欢一眼摸不着的女生,喜欢那种可以在他生活中点燃烟火的女孩子,而不仅仅是为了搭伙过日子。在墨溪心中就一直住着一个人,这个人从中学时代就占据了他的内心,可惜时间久了两人失去联系,而今只能空想。

燥热的蝉鸣在洛豫的街道上响彻,窗外已被热浪洗刷无数遍的大地开始冒着青烟。街边紧挨书店的咖啡屋也因为天气原因关门休业。墨溪弹掉手中的烟灰正欲转身,却看到了正在树荫下停车的凝音。

墨溪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女子,他不清楚为什么凝音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会失去联系。他想鼓起勇气下楼与凝音打个招呼,却又被理性克制。毕竟,有几年没有联系了,如此唐突还是有些不妥。

窗外的这个女人就是一直占据着墨溪内心的人,她是墨溪中学时期的暗恋对象。两人关系还算可以,只是没有成为情侣,上大学之后渐渐失去了联系。谁成想这个炎热的夏季墨溪竟会看到凝音,看到那个早已住在心里朝思暮想数十年的人。

窗外,凝音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在树木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红嫩。停靠在一旁的山地自行车显然热的已经无法骑乘,凝音喝了口水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寻什么。

墨溪站在二楼的窗口静静地注视着,潜藏在内心的往事随着窗外的热浪浮现了出来。

那是十几年前的夏天,好像青春的故事都与夏天有关。燥热的蝉鸣,滚烫的热浪让夏日里本就不安分的心更是躁动。

溪水镇溪水中学三年六班的墨溪此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空旷的校园因为天气的原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粘稠状的热浪。教室外的走廊,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肆意飘荡,偶尔沾到墨溪汗流浃背的身上,黏糊糊的让人讨厌。

作为初三的学生,墨溪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升到初三以后,墨溪更是学习优秀,每次考试都能进入前三名,是老师特别照顾的对象。

今天,一向有午睡习惯的墨溪因为燥热的天气久久不能入睡,这才有了一直盯着窗外的情形。

正当墨溪打算靠发呆度过中午的时光时,班级走廊外出现了一个扎着马尾,身穿白色短袖、蓝色牛仔裤的女同学。

出于好奇,墨溪不自觉的把头伸出了窗外,往女同学看去。高高扎起的马尾,纤细的腰身,和还没有摘去的青涩让墨溪一下就着了迷。这是墨溪第一次这么大胆的观察同龄的女孩子,所以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

凝音看着从窗户露出头的墨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点了下头浅浅一笑就走了过去。

这是墨溪和凝音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凝音住在墨溪心里的第一天。

自从上一次偶然的相遇,墨溪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停打听凝音的消息,并且期待每天中午都静静地趴在窗口盯着走廊,希望再次碰到凝音。

墨溪从同学的口中知道凝音也是初三的学生,是在三年四班,在班级担任学习委员,成绩中上,为人活泼开朗,并且和墨溪的家只隔了一条溪水。

知道了凝音的情况,墨溪暗自在心里盘算,不自觉的与凝音比较。这一比较反倒让墨溪有了信心,心里愈加想念那惊鸿一瞥了。

恍恍惚惚过了将近两周的时间,在又一周的周三,墨溪再次见到了凝音。只是这次她身穿一袭浅色连衣裙,头发没有扎起,反而随意的搭在肩膀。与第一次相比,这样装束的凝音显得更加成熟,更加迷人。或者说,凝音在什么样的状态下都能迷倒墨溪。

墨溪趴在桌子上,作假寐状,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窗外,看着凝音从窗外走过。可能是感觉有人偷窥,凝音回眸往窗口看来。墨溪紧张的闭上双眼,脚下的水泥地面被拧出了道道鞋痕。

感觉凝音的目光移开后,墨溪睁开了眼。可惜凝音早已走过,怅然若失的心情充斥着墨溪的心房,整个下午他都没有怎么听课,脑海里总会断断续续地出现凝音的面庞。

因为天气而没有午睡,墨溪遇见了凝音。他们的故事也就这样开始了,至于是不是爱情反倒无法确认,毕竟十五六岁的孩子对爱情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我们姑且把称之为“暗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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