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

作者: 禹甪 | 来源:发表于2017-07-19 15:54 被阅读0次

    关于老王的名字我一直没有去问,即便有过几次交谈,我们的关系还是停留在卖主与买主之间吧。      ——题记

    老王

            我取老王为题多半是因为所看过的小说或是散文中,以老王为某个人物的代号实在算多,以至于刚想给人物添加文字符号便跳出老王两字。

            老王是个商人吗,可以算是,至少我入学到现在的两年时间里他一直从事着自己的营生。然而老王没有政府颁发的营业执照,所以从法律层面来讲,他算不上经营户的概念。不过,这又何妨呢,老王在这弄堂经营这档子买卖已经许久了,至于今后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适合他这样人的营生。

            第一次和老王的交流,是在九月份,从气温上说还算夏季。因为要考普通话想从他那淘一本旧书。那天他穿一件红色长袖衬衫,一条西装裤,还有形似浴室里的那种拖鞋。我骑车到他铺子的时候,他正在理书,不过在我停好车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问我“要什么”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满脸堆笑,是一种小商贩特有的表情。“普通话的有吗”我问道。“有,有”老王赶紧允诺,转身变出一本。我瞟了眼封面,问他有新点的吗。他皱皱眉头,说“没了,这抢手着呢”也正是这句话促使我的手下意识地伸向裤袋。“原价15,算你10块吧”老王“慷慨”的说道。

            往后的几天,除了把书擦得干干净净,便再也没有去碰。而老王,早晨会把书晒在路旁的石阶上,到晚上再收起来,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时光走完九月又临近十月末,有人忽然通知我,明天要考普通话了。

            我原本打算提前买书,好早有准备,却不想落得如此场面,只好临时抱佛将。一晚上加一上午,整个人游离在前后鼻音和平翘舌音之间,蹩脚的发音,弄的自己不禁发笑。

            翌日,与同学一道考试,遇到不少兄弟专业的同学。聊天的过程中得知他们已经为这考试苦恼许久,当然我还得知学校统一购买这本普通话教材的价格只要8元。奸商,我愤愤不平的骂道。考试,表现的还算自信,至于结果便也没有再去关心。直到若干天后,有人告诉我,居然还是个二甲。

            经过这件事,老王和他的书摊在我的印象里贴上了一个大大的标签,奸商。再路过他铺子的时候,我没有驻足,只有他偶尔会在我耳边闪过一句,要书吗?我想他大概早就忘记我了吧。

            我再次注意起他的时候,是十一月初。炎热感被驱赶,继任者是冬季骤降的气温,这便使人寻找不到一丝秋的气息,连树也是,仿佛一下子从青年变成了老年。褪得精光的枝干,留不下一片叶子。老王已经披上了西装,蛮厚的料子,但肯定没我这身小棉袄保暖。他依旧重复着一层不变的生活,依旧不停得询问过往的学生仔是否要书,看着他惨淡的经营,我心里暗骂道,报应。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有个毕业在报社的学姐打电话给我,说是要采访,谈谈XX村的建设和整治建议。期间我不止一次的提到关于XX村的脏,乱问题,同时对村里的违建现象也表示了不满。

            当然我没有想到,有关部门真的来了。我也没有想到,老王会与这件事情有所牵连。那天路过的时候,铺子已经被拆的干净,路旁凌乱的堆砌着从墙拆下的砖石。老王木然的蹲在路旁,他的宝贝儿赤裸的暴露在阳光下,不远处饭店圈养的母鸡踱步在书间晒着太阳。这时候的老王让我有了恻隐之情,开始觉着他是一个原原本本的弱者。许久,老王蹭地站了起来,一脚踹向信步闲庭的鸡群,骂道,“死东西,居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我笑笑,骑车离开了。

            后来,忙着赶设计,日子成了两点一线的单调,便也没闲时去关心老王的铺子。

            十一月快结束的时候,大概是午饭时间,我又经过了那儿,虽然没有了墙,但不知哪里弄来了木板、铁片,还有两块门板,愣是搭出一间滑稽的小屋。屋子的门挂上了锁,老王大概去别处收书了吧。

            今天路过铺子的时候,我有意的从打开的“门”里看进去,眼前的场景不免让我吃惊,老王每天重复的工作,已经将满屋子的书,分类,整齐的摆着。而他正伏在捡来的方木桌上连毛笔字,我走上前笑着说,师傅字写得不错啊,老王愣了一下,回过头问我“要字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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