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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奕和南松是我的高中同学。我高中一共上过三个学校,转过两次学,第一次是在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第二次是在高三那年,因为来回转学,所以我也没什么特别深交的朋友。
而夏奕算是一个交情尚好的。她是我在第二个学校时认识的。因为我们县城的教学质量不好,我妈非要给我转到他们县城,当时还交了4000块钱的借读费,谁知道连学籍都没有,高考还需要回去考试。
高中,我一个月回一次家,而夏奕家就是本地的。我俩开始走近也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而是突然有一天我的桌子上多了一个苹果。苹果很大,是我不常见的那种大。那时候无论是自己还是家里都很穷,所以我妈买水果都是捡便宜的,所以没吃过那么大的、正当时的苹果。
高中时候的友谊就是这么单纯,因为一本书、一支笔、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成为朋友。关于这个苹果,我曾经问过夏奕,“为什么给我一个苹果?咱们好像之前没有说过话啊。”“没什么原因,就是想跟你做朋友。”
那时候不像现在,现在我可能三天三夜不睡觉想她的企图心,而那时候有的只是喜悦,当然作为自尊心超强的人,这种喜悦也只是放在心里,不会露在脸上。但是能被人喜欢,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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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奕和南松今年五一的时候结婚了。关于南松,上学时我们接触得不是很多,当然我那时候在班里就是一个隐形人,与谁接触得都不多。
他们是在大一将要结束的时候开始谈恋爱的,而我那时候可是一个大闲人,班里的事情不参与,更不去与社会接触,做的最多的是看书、看电影。当然我那个时候还没爱上写文章,否则我应该没有闲心了解他们的爱情破事。
作为典型的爱情垃圾桶,我在上大学时虽然没有谈恋爱,但是也了解了很多爱情的常见问题,除了充当垃圾桶,偶尔还客串一下爱情导师。
而夏奕作为我高中时唯一的好友,她在19岁对爱情一无所知但是又小鹿乱撞的年纪,再加上无聊至极的大学时光,所以她肯定不会放过我。
那时候我学财务,她学中文,南松学农学。对于南松的专业,我现在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的好多同学都在给别人种玉米,或者卖玉米种子。他经常告诉我和夏奕,其实他们专业是像袁隆平从事的一样——研究新的种子的,只是这种梦想太过遥远了,所以很多人都放弃了。
夏奕与南松谈了三年,对于他们的爱情,我虽然不是当事人,但是大致都了解。也因为我与夏奕离得不远,所以可以经常见面,遇到什么事情,她都跟我说。
按照她的说法,其实南松是一个挺有想法的人。他家也是农村的,兄弟两个,因为穷,哥哥初中没上完就不上了,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而他的专业又让人一言难尽,所以他毕业以后想做生意。
更要命的是,南松在大二那一年机缘巧合信了佛,所以每次他说话都有一种一本正经的感觉,我想开玩笑都要顾及三分。这是玩笑话,其实我是对他身上的正能量吸引了。有一次说起陷入传销组织的同学,我们都说他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太善良了,他说他不怕,因为他信“三正道”。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
3
他俩结婚的时候,我正好放假,所以就去当了伴娘。是提前一天去的,因为他们老家距离我生活的地方有点远,当天赶不到。
夏奕提前三天就回去了,因为在老家订的婚庆策划,所以她需要与那边各种沟通。婚礼是很完美的,我在现场哭得稀里哗啦,夏奕亲手把捧花递到了我手上。整个流程,她都是微笑的,而我一个从来没想过要举办婚礼的人却哭得不成样子。
三天后,他们也回到郑州。生活又回归正常。夏奕在一家公司做编辑,南松自己做生意。因为南松身上的真诚和肯吃苦,他的生意做得非常好,每年可以有五十万左右的收入,这对一个刚毕业一年的人来说已经非常成功了。
可是就在昨天,夏奕打电话给我,说他们离婚了。证还没换,说再约时间。
我非常诧异,我猜测各种原因:南松出轨?夏奕说不是。你出轨?夏奕说怎么可能。你们之间没感情了?并不是,认真思考我们经历的一切,我们还是认为对方是最适合的人。性格不合?怎么可能,都三年多了。工作的原因?不可能的,我们都知道工作没有生活重要。
我实在猜不出什么原因。夏奕说没什么具体的原因,就是总是感觉无话可说,生活无聊、没意思。没什么可说,说了也没用,最后都不说了。
4
夏奕不参与南松的生意,只是上好自己的班,她也没有辞职、跟着南松一块做生意的打算,因为夏奕对生意没有一点兴趣。
南松的工作很忙,因为所有事情都需要他一个人做决定,大到销售方案,小到买空调。有时候,他累到连家都不想回,就在公司凑合一晚。
夏奕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一是因为没兴趣,二是因为过问了也没用。他们的想法总是不一样,而作为一个女人,抱怨得也多,久而久之,南松就不对夏奕说了,每次夏奕问的时候,南松都会说“你能不能不管啊”。
夏奕的脾气没南松的好,也可能是因为男人本来就不怎么发脾气。南松一直都觉得夏奕什么都好,就是脾气需要改。而夏奕虽然知道,但是这种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很奇怪,虽然自己知道自己的缺点,但是当对方一直提这个缺点时,就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女人要的是无论我怎么样,你都要接受。人想要改变是很难的,而若对方不能接受,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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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两个刚结婚的人,彼此的工作没有交集,各自忙碌,他不过问她的工作,她不过问他的生意,又没有孩子,也没什么大事,好像确实没什么好聊的。
原来的电话可以两个小时,现在说三句都觉得没用、浪费时间。时时处处需要应付别人,而唯独没了应付对方的心。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白天不见面,晚上见面也是各看各的,每人一部手机,他看得哈哈大笑,她看得乐不可支,转头看见对方,立即收回笑容,保持严肃的表情。
这种关系很奇怪,让人很讨厌。是两个人不相爱了吗?不是。是两个人没感情了吗?不是。是有第三者了?更不是。就是没话可说。
生活太平淡了,可能只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才能把两个人重新凑在一起,重新变得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谁希望发生重大的事情呢。
两个人在一起快四年了,各自的脾性、习惯、爱好等等对方都一清二楚,要聊的早就聊完了,要商量的事情早就商量过了,工作、生活也都按部就班,每天很少遇见新的人,发生新的事情,所以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换一个人就行了吗?不会,一样的。生活就是这样,大多时候风平浪静,少数时间起点涟漪。有人说,人要花费很多时间对付生活的无聊。原来没吃没喝,闷着头干活就是了,每天的目标很简单——能吃点好吃的,现在人的想法太多了,对生活早已麻木,每天都想寻找刺激。
两个人的谈话不如电视剧、八卦的刺激大,所以每个人宁愿关注陌生人的动态,也不愿意与旁边的人说一句话。
以后离婚的原因会变成无聊、没意思、无话可说,所以小三并不是婚姻的最大威胁,而是平淡的生活。
我相信夏奕跟南松还会和好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因为反正跟谁在一起都一样,那何必浪费精力再去适应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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