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山人,姓余,因曾自云:“老家是山里的”,故人送雅号:大山人。
今天早上,在空间突然发现余大山人,居然发了条说说:“第一次在夏天的晚上穿秋裤,披大衣,戴棉帽子。这个夏天,但愿我不被冻死。风太大,吹的我脑壳痛。”时间显示的是昨天22:12。
余大山人余大山人是我的同学。大学期间,他入了武,从此之后一两年罕有消息。今天看到这条消息,才知道他仍在军营。看他给别人的回复,才知道他现在在大理。
看到消息,我也给他写了条评论:“向余大山人致敬!”这条评论既是为他而写,也是想为像他一样,此刻还战斗在各个哨位,守卫国家和我们的安全的边防战士而写。难得自己能有机会与解放军战士说上一句话,更加上这个人还是我老同学,我心中不由的高兴与自豪。
提到他,不由让我想起,那一起当“劳改犯”,一起半夜听《盗墓笔记》,最后几个人一起,才敢上厕所的日子了。
余大山人本来低我一届,但我复读那年,学校就两个理科复读生,于是我俩便同班了。那年学校新生招得多,我们没地方住,就被安排在学校一个角落里的老房里,住三楼。那栋老房子简直可以叫古楼了。我在学校已经上了三年了,却也是第一次去那。
老房一楼东边儿是小卖部,西边儿连着教学楼。一个楼梯间将东西隔开。楼梯口一扇铁栅栏门,我们当时戏称这是“小疗养院”或“劳改院”。总之,那门儿总是让我们想起影视作品中的牢房门。所以我们也就成了“劳改犯”了。
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转向台,有个简陋的厕所。说它是厕所并不准确,但要说它是淋浴间,它却没有喷头和水龙头,说它是厕所,它又没有坑位。反正我们平时,夏天会接来几盆凉水,去那儿冲冲澡,半夜铁门上锁后,我们又会把那当厕所。
二楼虽住着两户老教师,平时却不怎么见有人出入,显得冷冷清清,夜晚偶尔有灯光时还好,但灯灭时就有一种老房子,特有的气氛,说不上阴森,但一个人走时,总会有种仿佛被窥视的不适感。
上了三楼,梯口有一个水龙头,东西两侧,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各三个房间。东边因为漏雨而不能住人,一直空着。我也偶尔去看过,只见墙上“爬”满了水渍,屋内一排八个上下通铺床位。门边儿一张书桌,屋内地面似乎满是灰尘,但若不是一动动脚步就会留下几个脚印,却又看不出来。相对而言,西侧三间,则因为住上了我们而充满生气。
那时,我们晚自习,十点左右才回宿舍。我一般回去立即洗漱,最多给那女朋友再发个晚安,就抓紧时间睡觉。因为我们晚上还有集体活动:我们要一起追交通广播,每晚11点多到午夜一点多,播的《盗墓笔记》。
每晚,总是余大山人,一人独自“守夜”,定闹钟,到点后,更是亲自把我叫醒:“喜老表,起床了,开播啦,一起‘盗墓’啦。”
至今仍记得,那个电台的广告插播得很特别。特别到可以用“缺德”二字形容。他总是当我们听书,听到入迷处,听到惊心动魄,甚至万分恐怖之时,突然来一句:“你准备好了吗?”这话总能把我们一个屋里,几个人都吓一跳,随后不免一阵骂声。
你能想象吗?午夜时分,一座古楼,只有三楼一个房间里,偶尔有手机屏幕的亮光,屋内五六个人屏息凝神,听着一部手机里播着的鬼故事般的广播。古楼本就冷清,晚上更多少有点儿阴森,再加上广播里音乐营造的诡异氛围,那绝对是绝佳的听鬼故事的场所。以至于,我们一大群男生,总是听完广播后,口里骂着广告的缺德,却又学着他的腔调……有趣的是:我们居然谁也不敢独自一人,下到二楼转向台,去上厕所。最可恶的是那楼道路灯,它似乎能看懂我们的“心虚”,也要给我们开开玩笑,总是会在关键时刻突然熄灭……
后来:“你准备好了吗?”就成了我们几个的口头禅,其中又尤以余大山人学得最像,至今想来仍觉好笑……
时光匆匆,回过头来,却发现能想起来的,也就只剩下余大山人,那高大帅气的形象。还有以上这点东西了。但想想这些,想想那群小伙伴儿,还真想再一起去那间小屋,在午夜,听一段儿《盗墓笔记》,听一下那句缺德的广告词,再一起学一学他那腔调,然后一起去上个厕所……
可惜不知古楼可?在老厕所可在?那楼道的灯是否已经修好?最重要的是那群小伙伴们都怎么样了?余大山人可还能惟妙惟肖地模仿那腔调……不,别那么高要求了,他可还记得那句:“你准备好了吗?”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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