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解药
湖边,一黑一白,白色的雪扬刀,倒映在湖边,泛着光和涟漪。
“我的功力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你的功,比我的伤,伤得更重。”
雪扬叹了口气,看着湖面上的倒影,用刀,轻轻的划过水面。黑衣人看着雪扬,问道:“你后悔了?”
“此生最无悔的,就是娶她为妻。”
黑衣人用手拍了拍雪扬的肩膀,道:“我有点羡慕你。”
“我不值得你羡慕。”
“那且随她去吧,把女人看得太严,会适得其反。”
“那你后悔吗?”
“悔?又有何用?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于事无补,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是命中注定。”
黑衣人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瓶药。黑衣人朝他点了点头,那人也会意的点了点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然,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才能知道如何解毒。
“抽干内力,非常人所能承受,你可准备好了?”
花千藤问月婼,月婼将月灵石放置一根石柱上,转身,点了点头。
一摊黑血,两摊黑血,一摊红血。月婼感觉身体被撕裂,疼痛,眼泪,汗水蜂拥而至。
“噗……”
月婼又吐了一口血,这血的颜色,已比之前那几摊要正常许多。月婼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直起身来,等待着花千藤,只见花千藤拿出一把小刀,一刀划过月婼之前受伤的掌心,然后放置到一盆水里。
水里和着药酒,月婼再次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并再次晕了过去。
月婼再次醒来时,身体的负重感已减轻不少,看着原本中毒的手臂已不再有紫筋凸出,月婼心里松了口气,起身,就要出门去,忽见门外,站着一人。
“孟夜?你……”
“我来看你。”
月婼一听,看着孟夜手里的药瓶,疑惑的问道:“你……你是风家的人?”
孟夜一愣,只听月婼继续道:“你一个瞎子,怎能完整避开山上的虫鱼鸟兽?你清楚这里有什么,所以你闭着眼睛就能走进来。之前脩芷瑛被绑架,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孟夜,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是任务。”
月婼一愣,追问道:“那兰儿呢?是你劝她替我出嫁的吗?”
“不,她这么做,我确实没想到。”
“所以你砍下了她的头?”
“那也是任务。”
月婼瞪大眼睛,看着孟夜,哽咽道:“为什么?”
“放她去欢情池,只是想给她一条活路,她不愿受辱,风家最后还是决定,杀了她,然后,由我执行。”
“你……够狠!那……金汇堂的那把火,是你放的?王锺也是你杀的?”
孟夜点了点头,月婼后退两步,问道:“你到底,站哪边?”
“我不是你的敌人。”
“你是谁?”
“一个不想让你死的人。”
孟夜举起手中的药瓶子,道:“金拳套里的,非一般的乌头毒,就算抽干内力,换血,刮骨,没有解药,都只是暂时压制。瓶子里的几颗,是我能找到的了,我也不知道够不够。”
“这也是你的任务?”
孟夜点了点头,月婼向前,接过孟夜手中的瓶子,心情复杂的看着孟夜,孟夜转身,道:“脩芷瑛有身孕了,我的。”
月婼看着孟夜的背影,忽然有些迷茫,看着手里的药瓶,打开盖,闻了闻,孟夜没有说谎。月婼倒出一颗,放嘴里嚼,越嚼,越苦。
夏天正慢慢逝去,秋天正慢慢来临,去年的七夕,还令月婼记忆犹新,那段她永远忘不了的经历,她又抬起了头,仰望星空。
牛郎织女,因缘不断,结下生生世世。
人言恩爱久长难,又不道、如今几岁。
眼穿肠断,一年今夜,且做不期而会。
三杯酒罢闭云房,管上得、床儿仝睡。
“有时候我感觉,我也不算得太惨。”
林中庐内的箫声又开始响起,月婼看着雪扬,已不知他吹到哪首曲子。
“怎么?不好听吗?”
雪扬问月婼,月婼才晃过神,道: “没,挺好听。”
“刚看你好像,手指一直在敲桌子?”
“啊?有吗?”
“想学音乐?”
“不,我是在想,在想……没事了,一会我们去市集那找点吃的吧,我饿了。”
雪扬看着桌上的半碗茶和没有动过的糕点,笑了笑。
七夕并非圆月之日,但影响不了岛上的热闹景象。没到这时,岛上的年轻男女会结伴而行,一起做手工,一起祈祷。雪扬用竹枝做了一个花灯,上面放上还未枯萎的荷花。
“你这手工,可比我厉害多了。”
“我偶然学会的,做得不好,还请见谅。”
“挺好哒,很漂亮。”
雪扬笑了笑,抓住月婼的手,看着月婼,越来越近,两人即将要亲上,忽听旁边有人喊了句:“好一对金童玉女,不对,应该叫狗男女。”
两人赶紧侧身,只见风寒水,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风寒水看着两人,慢慢走向前,两人想退,但不能退。
“月婼啊月婼,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如此不和你夫君说声就与雪长老偷情,这消息要是放出来,可要掉脑袋的!”
月婼低头,看向一旁,风寒水手指雪扬道:“你给我听好了,月婼,在月竹岛上的只有两个身份,一是月长老,二是,我的五妾。”
雪扬看着风寒水,笑了笑,一把搂过月婼,笑道:“没有拜堂,不算成亲,没有洞房,不算夫妻,你口口声声的说她是你小妾,但你并未真的娶她,她,还不属于你。”
“小雪,你太小看女人了,月婼身上的每一寸我都见过,摸过,拥有过,而这,不是曾经,是现在!”
风寒水上前就要抓住月婼,雪扬一转身,背对风寒水,将月婼紧紧抱住,吻住。风寒水一愣,骂道:“大庭广众!成何体统!你俩快给我撒开!”
雪扬不听,越吻越认真。
风寒水急了,骂道:“你……反了吗?不要命了?”
雪扬不听,继续吻着月婼。
风寒水看着,气不过,看着附近聚集的人开始增多,左右细想,驱散人群,走开了。
雪扬感到风寒水已经走远,慢慢松开手。月婼看着雪扬,眼神疑惑、感动,刚要说什么,被雪扬用指尖挡住了嘴唇。雪扬将月婼一把抱过来,轻声说了句:“我相信你。”
月婼拥抱着雪扬,不禁,哭了起来。
她多想他这么一直抱着,但是命中注定,一切的美好,皆是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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