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所有的哀拗之事,事发前都会有所征兆。
早上5:02远在异地的男朋友给我发来一条早安的消息。
6:36我回他一句早安,问他怎么起这么早,他说他回老家了,家里的姥爷去世了。
我有点懵,因为就在昨晚,他还和我提起姥爷,说他老人家一直都想见见我,想看着我俩赶快举办婚礼。
我和男友虽然相隔两地,但每晚都会视屏很久,天南地北的聊,有说不完的话,但一直很少提及姥爷。昨天不知为何提起来了,甚至定下了今年过年就去看望他老人家,男友还说姥爷身子不错,以至于今天的噩耗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即使隔着屏幕,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压抑。他没有和我说太多关于缅怀姥爷的话,就两句"前天还聊天呢","还说好带你过去看看他呢"。就足够让我内心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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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种感觉让我回到了五年前我父亲去世的那天。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父亲去世的前一天,我们一家三口还其乐融融的在饭桌上吃了饭,和往常一模一样,看似没有一丁点差别,晚上我好玩,九点多还在电脑上刷电视剧,爸爸注重养生,对我说别看太晚早点睡吧。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他却再也没醒来。
我当时如同麻木了一般,哭不出来也说不出一句话,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和亲人们安葬了我的父亲。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也没有一滴泪水。
或许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打心底里也不相信父亲离我们而去了,他很健康,很年轻,没有生病,没有压力,和我们完全一样,我们一直组成的都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和谐美满的家庭。可他,就这么走了,没有一点点征兆也没留任何话语。
那天我去门口接救护车的时候,一个人在小区里跑,没有人,跑到临近门口的时候,我分明听到安静的小区上空传来铃铛的声音"叮……叮……"。知道到门口那个声音才消失,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幻觉,也没对谁提起来过,但五年了,我一直记得那个声音,而且我越来越相信我是真真切切真真实实的听到了,来自天空的声音。
以后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以后了,生活好像又归于平静,只是少了家。我才能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抱着母亲嚎啕大哭,才能开始回忆究竟爸爸为何离去。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心肌梗塞,但这不足以说服我,不足以说服任何人。
不论是臆想也好,疯了也罢,我能记得的,是那天父亲给我说最后一句话时我看的电视剧就是关于梦魇的故事,一个人进去之后就被困在了那里再也没出来,我一边看那个电视一边哭的稀里哗啦。我一直认为那就是信号灯。父亲究竟遭受了什么。如果我当时能喊出声来,会不会爸爸就不会走了。
还有那晚我听到的铃铛声,是否也是一种征兆呢。
男朋友的姥爷去世了,不怎么提起家人的他昨天恰巧就提起来了。一直不聊身体状况的他,昨天还刚给我说姥爷身体挺好的。一切事是巧合吗。或许是吧,但是在哀拗之事发生时,这一切看起来其实都是征兆。都是在提醒我们应该如何减小未知的遗憾。
这世间所有的事都是下一件或好或坏的事的征兆,有时我们能感知到,有时我们却麻木不知。直到事发之后才追回莫急,东拼西凑出各种原因与巧合。遗憾那么大,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每一件手头的事,并且放眼未来,别留太多不安。
现在你就该去陪陪家人,现在你就该去调理身体,现在你就应该控制体重,现在你就应该去做你打算要做的事儿。没有什么来日方长,只要你确定这辈子该干的,无论期限是多久,现在就干吧。
未来很长,但不一定一直都有。
愿逝者在天堂一切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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