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了再见，我们才真的再见

文 | 白日蝴蝶梦

图片来自网络

2018年1月19日  星期五  晴

1

当我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数落林浩袜子乱丢，烟灰弹的满桌子都是的时候，林浩总是“哐当”一声地关上了卧室门。

我在厨房杀鱼，也不忘扯一嗓子：“又躲在房间干嘛，也不来帮我？”

10分钟后，林浩走进厨房，我瞟了他一眼调侃道：“又生气啦？”

“我想静静。”林浩顺势接过我的带鱼， “咚咚咚”地剁了起来。

“静静是谁？”我倒入蚝油、料酒，洒上盐巴和生姜，开始腌带鱼。

陷入数秒沉默后，林浩没有像以往那样回答，“静静是你啊”，而是撂下菜刀，面无表情地朝屋外直径走去。

你高傲，我知道，你内心的思绪万千我猜不到。我焦躁，爱计较 ，你的忍耐全被我消耗掉。

可是，你从不回应的方式太让人煎熬，恋人间也该有礼貌。

2

有人说，恋人间的关系，处理的好，可以是良人，处理的不好，可以是陌人。

微博上有这样的一句话：“真正爱你的人，是吵架冲出门以后，回来还会顺便带宵夜的人。”我认为林浩就是那个真正爱我的人，你看，他这次竟然破天荒的带回了两个我最爱吃的冰淇淋。

我们总以为，每一次的争吵和冷战，都还有和好如初的余地，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有定数。

冷战后的第二天，我煮好了早饭，去房间叫他起床的时候，却发现他在收拾行李。

他转过头，面目沉稳地对我说了一句：“我要走了。”

“又出差啊，这次去哪。”我一边脱下睡衣，又穿上职业装，一边还不忘叮嘱他，别忘了带胃药。

他说要去苏州，我说好，结果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听人说，告别的时候要用力一点，因为你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面。你看，他多好，连再见都不用说，就后会无期了。

到不了的是彼岸，回不去的是曾经。电影《无问西东》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当初是你说，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当初，当初，人就不能变吗 ？人为什么不可以变？为什么其他事情都可以变，而这件事情就不能变？”

“不能。”

我们总想抓住逝去的时光不放，即使知道他已经不爱你了，也不愿松开手。

我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失恋后，大醉一场，然后借着酒劲哭着闹着打着电话骂丧：“你他妈的耍我啊！你为什么要浪费我的青春？我跟你那么多年。”

我没有用任何方式追问过，他也没有通过任何人通知我。也许，我们早已一致默认“沉默”应该是我们最后最得体的仪式。

3

2017年夏天，长乐的天气很好，我还是喜欢得空了就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南澳海滩看海。阳光很好，海风清爽，淡淡的，轻轻的，透着一丝凉意，拂过脸颊，像你的手为我捋好被吹乱的头发。

因为天气越来越热，来海边消暑的人也多了起来。

我看见一对情侣向我走了过来。

他们没什么特别，不是绿茶婊和富二代，而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恋人，长相不出众，穿着打扮也不时尚。在快接近我的时候，我听见女生跟在男生后面嚷嚷道：“要不是你只顾着打游戏，我会把防晒霜拉下吗？”

男生走到我面前问我手里的防晒霜能否挤一些给他女友涂脸。

我欣然答应，便挤了好几圈膏状在他手心里。

这让我想起了5年前的自己，也想起了林浩。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来南澳海滩看海的时候，不仅迷路还各种防晒措施都没做。我们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又往返了一条又一条的小路。当被灼热的太阳，晒的满脸通红，全身汗流夹背的时候，你撑开双手，挡在我额头前，汗液如大雨般从你的两鬓滚滚而下，我不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但被太阳晒伤的我又为何笑的像如花。

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拨通的瞬间，那个借防晒霜的男生，双手递了一个冰淇淋给我，我连忙放下电话去接，“谢谢你的防晒霜。”男生说道。

“那我要谢谢你的冰淇淋咯！”我调皮式接受。

男生面露腼腆的微笑，“我们准备去拍照了。”他跟我说道。

我连忙点头，说再见，却看到屏幕还在亮着的手机，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间00:10，吓得我慌乱地摁下挂机键。

这是我们分开以后，打过的第一个电话。没有你好，没有好久不见，只有再见。

我以为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对那一通没有结束的电话怅然，但没想到的是，在那通电话结束之后，我竟莫名其妙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爱情最遗憾的从来都不是不爱，而是没有好好告别，因为好好说了再见，我们才真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