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欢你,也只会喜欢你!”女孩冲男子吼道。
“你还小,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你只是依赖我而已。”男子无奈道。
“我已经十六了!我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依赖!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你!”
男子看着女孩倔强的目光,高举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最后叹息一声走出门外。
女孩眼睛泛着眼泪,坐在床上,抱着自己,思绪回到了六年前。
……
“哥哥,你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吗?”
晚上十一点,陈峰才从公司里走出来,他已经习惯了工作到麻木的感觉。在安静的夜晚,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一句怯懦的声音,他回了头。
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女孩,带着渴求的目光看着他。深秋的夜里,女孩只着一件单薄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衬衣,一条有破洞的裤子。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发白干裂的嘴唇跟着身体颤抖。只是那双眼睛与她的气质不符,带着希望和火花。
许是因为那双眼睛里的光陈峰很熟悉,所以他破天荒地发了善心。
他将外套脱下披到女孩身上,然后去超市买了些面包和饮料。
他把袋子递给女孩,转身便要离开。对他而言,这只是平淡的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只是不希望这个小女孩也像他一样,对这个世界失去热爱。
“哥哥,你可以带我走吗?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会干活的。”对女孩而言,这是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已经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也是她的希望和光。
陈峰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了。或许两个心冷了的人,互相取暖是最好的选择。
他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回了他租的小房子里。
陈峰给小女孩重新起名为陈心樱,谐音“新婴”,即希望小女孩像新生的婴儿一般,重新生活。
那一年,他二十三岁,她十岁。
……
“真是大笨蛋!”陈心樱想起六年前的初遇,心情便没有那么低落了。她擦了擦眼泪,脑子里又迸出陈峰那句你只是依赖我而已,怔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三年前。
……
“哥哥,我要死了,好多好多血……呜呜”年仅十三岁的心樱一边哭,一边趴到陈峰的怀里,将眼泪鼻涕全都留在了陈峰的西装上。
“瞎说什么呢?哪里有血啊?”陈峰无奈地把哭成泪人的小丫头从怀里扯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也没发现哪里有受伤。
“就是…尿尿的地方…好多血……”陈心樱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泪依然没有停止。可怜的小丫头,对大姨妈一无所知,只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呃……你在家等会哥哥。”陈峰瞬间感到尴尬,但看到哭的一抽一抽的小丫头,他心里也跟着心疼。来不及换带着眼泪鼻涕的西装就急忙出去买姨妈巾,他还厚着脸皮像收银员打听了一下女孩经期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姨妈巾的用法,全程红着脸。
然后他跑回家,将小丫头抱在怀里,给她讲生理知识。虽然他心里很别扭,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对女孩子的重要性。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抱着陈心樱躺在床上睡觉。他租的房子太小,没有多余的房间给陈心樱睡,所以一直是陈心樱睡他床,他睡沙发。可能是第一次来姨妈,陈心樱肚子一直难受,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索性躺床上抱着她,用手轻轻帮她按揉。
…
“噗嗤”,想到这里陈心樱忍不住笑了一下,一想起他一本正经给她讲女性生理知识,她就觉得特别好笑。心情变好之后她把自己扔到被窝里,将自己裹成一团,又想起了今天。
…
今天是周末,可是陈峰说他有事要出去,她由于无聊便约朋友逛街。没想到在经过一家咖啡店时,透过玻璃窗居然看到了陈峰。
陈峰的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成熟女子,看起来有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头大波浪橙色卷发,显得女子妩媚又成熟。不知两人在聊着什么,女子频频低头微笑,陈峰的脸上也挂着笑意。
“哎?心樱那不是你哥吗?对面那个是他女朋友吗?还蛮漂亮的。”陈心樱朋友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一幕。
“那不是,你看错了。我还有事,今天不逛了。”陈心樱压住心里的苦涩,说完便跑了。
在跑了很长一段路后,陈心樱才停下来问自己为什么要跑?自己跑了哥被抢走了咋办?然后她又返回去了。
“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啊?”
“心樱?你怎么在这儿?不许胡说,这是你小悦姐姐。”
“陈峰你有孩子了?这么大了?”
“不是,这是我妹妹,刚才她闹着玩的。”陈峰对这个刚回国的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解释道。
“爸爸,你不能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认我,难道你连妈妈也不认了?”陈心樱没有理陈峰的话,继续胡诹道。
“心樱你过分了!你今天怎么了?”陈峰沉下脸来,同时也有点搞不清状况。
“那个,我想你可能需要和孩子好好聊一聊,我们改天再约。”小悦看形势不对,起身走了。
陈峰拽着陈心樱的手,把她带到了家里。
“还不解释?”陈峰依旧沉着脸。
“哥哥,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好喜欢好喜欢哥哥……”陈心樱带着哭腔。
听的陈峰心里一软,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也喜欢你啊,你是我妹妹。”
“不是妹妹不是妹妹不是妹妹!我喜欢哥哥,是对男人的喜欢,我要嫁给哥哥。”陈心樱不断地摇头,眼泪瞬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滑落。
“你……你还小。”陈峰完全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陈心樱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她才十六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年纪。
“我就是喜欢你,也只会喜欢你!”陈心樱吼道。
…
“哎!”陈心樱回忆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一定会和哥哥在一起的,实在不行我每天都缠着他,不让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可是,我上学怎么办啊?哎!哎!哎!”陈心樱不断地嘟囔着,一边嘟囔一边叹气,殊不知……
陈峰就站在她门口,一直在听她的嘟囔和叹气。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被子里那小小的一团,心都要被填满了融化了。
他是爱她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对她的感情变了质,但他很清楚,他喜欢她,不然为什么她告白时他的心里除了诧异以外还带着欣喜。只是他没有勇气说,他二十九了,而她才十六。这个美好的小女孩,他希望她一直美好下去。没想到,却被她先挑起了。
他走进去,看着她,“如果你能高考成功考进一本,并且三年后你还是喜欢我,我就和你在一起。”傻丫头,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好。”
人生中的每份相遇,总是有某种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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