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到一场闭着眼的飞行。
一场不知终点在哪里,但一定在那里的飞行。
心里很慌。脚下踩不到一朵云。
顺着气流上下翻腾,没有一点方向。
今早,我刚买的泳镜掉了,前一秒还箍在额头,下一秒就没了。
好几天不拿画笔,因为不知道想画什么。
好几个晚上捧着书,看了几分钟就忍不住把头转向别处。
计划用20分钟上网买个玻璃瓶,结果花了45分钟还没决定买哪个。
大大小小,既烦且躁,恨不得以头抢地。
生命果然是一袭爬满了虱子的袍啊。
现在这些虱子爬在我身上,大肆啃咬,甩都甩不掉。
所以我忽然觉得,每个努力生活的人都了不起。
在虱子啃噬身体的残存之时,奋力抵抗着,努力平静着,像被巨蛇纠缠的拉奥孔和他的儿子。
一边哭一边笑,唱着壮丽的悲喜剧。
还有,身体里那么多的空——肚子的、头脑的、感情的、精神的,以及不知何处的。
一个一个去填满。空了再填。空了再填。
在找到这样做的意义之前,不曾放弃。
飞啊飞,飞啊飞,飞到不得不停下来为止。
我想要,想要与自己和解。
努力接受,既已发生的,就是合理的。无论是坎是弯,能否顺流而过就好。
丢失和获得,达成与失败,如愿或失望,能不看得那么重要吗?
能不能和苏子瞻一样,万事无挂,坦然无疑。
想到他贬到琼州儋州,都说海南瘴气盛行易死人,他说,“北方何尝不病,是病皆死得人,何必瘴气。”
贬到惠州,他说,“譬如原是惠州秀才,累举不第,有何不可。”
我自小头脑倔强,很少被别人影响或改变。然而,在无数个和自己莫名较劲的时刻,我的脑海中却反复循环他说的这些话。
那么大的艰苦,他总对自己和朋友说,一切都好。“鸡猪鱼蒜,遇着便吃。生病老死,符到便奉行。”
什么都不值得过分在意。唯有生命这一趟旅行。所以他对弟弟子由说,“世事万端,皆不足介意”,“唯当以时自娱。”
或许,我一直搞错了,找来找去所谓活着的意义。
或许,生命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它的存在,就是唯一的意义。
“生如暂寓,亦何所择。”
感谢你。
音乐一直播,恰好播到《他夏了夏天》。啊,是我喜欢的歌呢。
几点钟 结束梦 他按下闹钟
如往常 开始了一天生活
忙工作 忙收获 早餐吃什么
他和他 维持齿轮的脉搏
汗水在他的身上化成了彩虹
步伐的节奏延续生命的河流
默默在岗位战斗的每个小小英雄
富有和贫穷 卑微和伟大相同
他从不害怕自己被人群淹没
中午吃便当是他最大享受
几点钟 也许是 月出的时候
如往常 结束了一天工作
他心中 幻想着晚餐吃什么
家里的 让他不怕往前冲
疲累在他的身上化成了笑容
步伐的节奏开始不那么沉重
轻轻旋转着夏天地面闷热的晚风
平凡或特别 笨拙或聪明相同
他从不担心自己被世界折磨
甜蜜的负荷是他最大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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