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料峭吹酒暖,你说:我送送你吧!
或许是西出那阳关再也无故人。我使劲地点头。确实,我天生就是一个乐观的悲观者。
~01~
昏黄的灯和长街默契地配合着,这样的场景最适合离别,最适合古城的雍容大方,最适合挥手说再见,最适合红色的眼眶,最适合拥挤的人群,最适合说我希望我保证,最适合一眼看不到边的舍不得。
之前常常做梦,梦见你悄无声息地离开或者离奇死亡,每一次都泪湿枕畔。曾经读到过一句话:我们与死神之间仅仅隔着一堵墙,父母的溺亡会销毁这层无形的防护。
每个人都要面临的死亡,诡异且有趣。余华说"死亡不是结束了生命,而是走过了时间"。最终,我们都变成了一堆肉,一根骨头,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信不了的鬼魂,暂且定义为"灵魂"吧!
~02~
我至今都不知道怎样定义"家"这个名词,听闻是父母创造了它,那么如果有一天,父母老去,我们是不是都成了没有家的孩子?
事实往往不是这样的,当我们的父母老去,我们又会成为别人的父母。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无限循环无限复制。很多事情都是类似的,喜欢一个人的文字,习惯一个人的温柔,依赖一个人的宠溺。
这样说,无非在内心深处有个与其相似的自己。每个人都渴望着"被爱",害怕自己的付出换不来所期待的结果。事实上只有少数人可以极其幸运,可以一辈子"被爱"。
终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一样花白头发,一样像鱼一般在城市穿梭,一样唠唠叨叨告诉我的孩子"注意安全",一样耐心仔细照顾生病的双亲,一样在离别的时候红了眼眶。
可是我所能给你的和你收到的往往千差万别。做父母本来就是一场赔本的买卖,可是那么多人依旧选择了奋不顾身。
~03~
所谓的狂欢其实是一个人的救赎,第一声婴儿的啼哭就如同尖锐的铁器划过玻璃,注定了生活不再安宁。我没有那么多镜子像李浩前辈一样写出那个时代《镜子里的父亲》,当然我也没能像朱自清先生那般用《背影》描绘出细腻刚硬的模样。
你就是你,不可替代,同样,不可描述。
火车已经发动,我没有什么理由能使它停下。
~04~
山上秋天的果子,早已堆积如山,已经腐烂出了我所渴望的海誓山盟。你笑着挥手说“再见,一路平安”。隔着车窗仿佛隔着山川和海洋,消瘦消瘦再消瘦。
其实,你和唐朝那些诗人并不一样,他们可以只剩下骨头和清水,可以只剩下诗和尊严,可以眼看着肥肉都长在皇宫中杨贵妃们身上。
但是,你不可以这样,这个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城市里,你必须拼尽全力。酒杯摇晃着,连同白色的液体一起支离破碎的还有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我知道,你无法渴望得到,渴望回报。
~05~
镜中花水中月,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你的宽恕和救赎。
在这最终的离别的时候,我还有很多话想说。
只有鱼,才会被迫穿梭。无论是乡村还是城市,无论是树枝上黑漆漆的乌鸦还是黑夜里如同水蛇般妙曼的霓虹,无论是低矮的目光凝视还是简单的挥手说再见。
当心,劣质的绿色安全网:当心,恶毒的红色烈日:当心,城市里黑色的尔虞我诈。哪怕,凡夫俗子也会有一方信仰一片蓝天。
上帝说:你们都是罪人。
的确,来人间一趟,只为赎罪。原来,我只是习惯了你的目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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