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某人，禁忌话题
“哦，掌门师叔他还当真这般地夸奖过我？”
虎子多少有点觉得意外地问。
燕赤锋笑道，
“当然。不过他后面对你自身条件的具体情况又有另一番挺透彻的分析。
他说师兄你尽管本身已如此优秀，可是根骨所限，却并不适合修习剑术。
也正因为这样，大师伯方才别开生面因材施教，让你不必在剑术方面过多钻研，以免分心，反倒耽误了其他类武学的精修。”
他这一番话说得特别抑扬顿挫，摇头晃脑的，于徐徐道来之际，蕴含的弦外之音不外是告诉虎子这样一件事而已：
昆仑派的正宗绝学、招牌武艺就是剑道。而偏偏在这一方面，虎子却因为自身根骨地不适合，已不可能取得较好的成效。
所以，严格算来，他虎子便已经在昆仑武学的圣殿之中先天性地丧失了正统嫡系的资格，由此也就不难预见到其并不光明远大的暗淡前程。
虎子为人内敛沉鸷，喜怒不轻易显现于辞色间。何况此时他虽当即便已闻弦歌而知雅意，但毕竟本来就丝毫也不以为意，只淡淡地付诸洒然一笑，点头说道，
“掌门师叔目光如炬，这一席话评点得真可谓是既细致入微而又恰到好处。”
“嘿，其实尚远不止如此呢。虎师兄，除你之外，我师父对你们所有人都曾有过堪称相当精准的评价。”
燕赤锋见虎子对后头的批评也能神色如常，不以为意，毫无任何挫败气沮的颓丧感外露，似乎一点也未受到打击。于稍感意外之后，他略有不甘地又如此补充道。
“是吗是吗？那我倒要听听掌门师叔又是怎样评价我的来着！”
貂儿似乎对此感到很有意思，顿时兴趣大发，忙忙地跑到燕赤锋面前催促道，
“快说，快说，快点说关于我的那些评价吧！”
“你？嘿嘿，不急，现在还没到公布你威名远播大貂儿的时候呢。你就先耐心等着吧。”
燕赤锋见貂儿目露怒色，佯为一笑，解释道，
“因为我师父他当时，就是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一个接着一个地对你们各人各作评点的。
师父如此垂范在前，徒弟自当相继效法。所以还请貂儿莫怪，我也只能遵从他老人家的办法，以由大到小、从头至尾的方式再从头将其复述出来。”
苍鹰微笑道，
“照你这么说来，倒挺意外哈。却原来首先得到师叔评论的那个人，居然是我了。好罢，你且将甚评语都说来听听。”
“诶。我师父说鹰师姐你悟性很高。虽然年纪尚轻，对于剑道的修为却已经有了相当高的成就。
但是，毕竟因为个性坚强如铁，心中又有许多的陈年旧事难以真正做到放下，以至于使之成为了后来修炼道路上的障碍。所以……”
再后面估计是一个被评估为难以突破的衡量标准，燕赤锋故意省略了，点到为止地收煞住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而当倾听到此，苍鹰却也只是轻轻一摆手中拂尘，摇了摇头，平静说道，
“我出家有多久，放下剑道就有多长时间了，再说这个却也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白鹭此时晏晏笑言地接过话头道，
“虎师哥方才既然已经说过了，那么这时候应该轮到我了吧？燕师弟，你倒把掌门师伯评点我的话说说看。”
“嗯，好的。那么就有劳鹭师姐清听了。”
燕赤锋忙调整了一下呼吸，正声说道，
“鹭师姐，我师父说你之于剑道的领悟力，和鹰师姐当可并驾齐驱。只是你们两人各自性格，却又正好相反。鹰师姐她可谓失之于过刚，而鹭师姐你确实是太过温柔了。”
“啊？掌门师叔竟然这样说我吗？”
尽管语气中表示颇感惊讶，实际上白鹭却不过只是一笑而罢，也根本就不再多加追问什么。
燕赤锋原本后面尚藏了大半截话未说出来，只等白鹭开口，再跟她慢慢道来。
可这时见她居然兴趣不大，反应平淡对后话亦不加追索，便也不好自顾发挥，当下他赶紧对在旁欲言又止的黄萤一点头道，
“萤师妹不必着急，我师父对血龙自然也有一番言论，等我说完他的评定，自然就该轮到了说你的了。”
黄萤把右手轻轻遮住了小嘴，一笑说道，
“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着急了呢？我刚才正是要问你关于龙师兄的评价好不好！”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燕赤锋无意就这一点与她开展争论，因趁坡下驴，转而说道，
“我师父评论血龙的情形，说来其实挺简单明了的，都和他说虎师兄的情况相差不太多——
扼要而言，不外乎本身资质尚可，但却非常不适合练剑
——大师伯他肯定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对于虎师兄和血龙两个的栽培，也相当特别，可谓独辟蹊径，自创新招，从来就不在剑术这条枉道上往深里去。”
话说至此，他稍微停顿了片刻，忽然又笑对虎子道，
“不过，就现在虎师兄和血龙两个在拳脚方面所达到的水准而言，不修剑道，却也没什么可惜的。
不管是虎掌龙拳、还是龙掌虎拳，在我们这些同门之中，却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非比寻常，甚至都可说成十分之出色了啊。
这般造诣，相比较之于一般的剑道修习者，已强胜过不知有多少了。嗯呢，对于你们能从旁支末技获益匪浅这一点，师弟我就相当的佩服哈。”
嘴上边说着这些话，那燕赤锋便边将三尺青锋抱在了胸前。
这下意识的举动，似乎是在向谁堂皇彰显着他本人的剑道，可并非局限于自己方才口中所说的那种“一般”之选，又岂能是所谓区区旁支末技就能相提并论同日而语者。
黄萤与虎子听后都未则声。身为大师姐的苍鹰，这时候却忽然淡淡地说道，
“燕师弟，你讲完鹭师妹竟然直接就来了个跳跃式去讲龙师弟了，可不知这中间却似乎算漏了谁？”
燕赤锋诧然一愕，但旋即却又笑道，
“这个——嗯，豹师姐离开昆仑毕竟已经有很多年了，具体能不能算作我大昆仑中人，却也都是个疑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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