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城外茅草屋,若山浮云崖
楚云飞带着马灵钰到了城外茅屋,推门进入,只见屋内灯下坐着一位女人正织着衣服,马灵钰叫了声娘,就哭得说不出话,女人怔了一下,放下了针线,抬起头来道:“钰儿?”楚云飞见她衣着朴素,容貌憔悴,心里不禁叹气。
马灵钰见到了母亲,放松下来,眼前一黑昏迷过去。楚云飞将他放到床上,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他胸前的白衣已被血染红。女人解开他的衣服,只见胸口一道可怖的伤口不住地流血,女人忍住泪找到止血药,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仔细地慢慢缝合伤口。
楚云飞看到汗水从她的额头流下,可她却不舍得留一点时间给自己,直到最后包扎完伤口,她才用手帕拭去了汗水。女人一直坐在床边,慈爱地望着儿子,楚云飞完全被忽视了,可他心里却觉得温暖。
他走出门外,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只听见呜呜的风声,他想:如果我能有这样的母亲该多好。楚云飞想象母亲用慈爱的眼神望着他,可是他却看不清母亲的脸,他从没有见过母亲,脑海里母亲的一切都是空白。楚云飞在屋外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可想象不能成为现实。
清晨,楚云飞正看着青草上的露珠,马灵钰出来了,紧跟着女人也出来了,“钰儿,你伤还未痊愈,为什么急着走?”马灵钰勉强笑道:“我再不回去,爹会担心的,我还会来的,只不过要很长一段时间。”
马灵钰没有说实话,有时候谎话更好一点,女人忍着泪道:“你要少闯祸,别让你爹担心,去吧。”马灵钰转过身去,不禁落下泪来,他想到父亲的死,他不敢回头,大步迈出,只要他不再来找母亲,便没有人知道母亲的住处,他抹去泪飞进树林中。楚云飞追上去,回头看见女人仍伫立在屋前。
山林中唯有鸟鸣声,两人沿着小路走了许久,马灵钰忽然停了下来道:“你没有必要跟着我,你该去你想去的地方。”
楚云飞知道他现在一定很伤心,他能做的只有陪伴,他道:“我没有想去的地方。”
马灵钰道:“这是我的事,你不该搅进来的。”
楚云飞心想:若是我当时没有喝醉,没有倒在花丛中,便不会有后来的事,冥冥之中仿佛注定。楚云飞道:“我会帮你的,相信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若是以前,马灵钰会觉得高兴,而如今谁跟他做朋友,就会有危险,马灵钰是不愿给朋友带来麻烦的,他低下头道:“我没有朋友。”
楚云飞按住他的双肩道:“你抬起头来,看看这周围的树,它们经历风雨成长为参天大树,从不畏惧困难,我们也会历经磨难,而后成长,树不会走,迎着风雨,人却可以躲雨,我就像树不会逃避,这是我跟你的命运,它们一直陪伴彼此,我们当然要共患难。”
马灵钰抬起头看见他的笑犹如冬天的阳光,心里觉得温暖,马灵钰也笑了,他想:我何必为了虚无的困难,而自寻烦恼,我该珍惜眼前的朋友啊。楚云飞想起了曾经对华莫宜说的话“朋友是治愈心病的良药”。马灵钰道:“清平派离安城不远,我们去清平派拜师学艺。”楚云飞道:“不错,我们需要提升实力。”两人前往清平派。
半路上,忽然两人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前面的兄台等一等。”他们停下,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手拿折扇,风流倜傥的青衫少年赶上道:“在下李不谙,两位兄台可知若山浮云崖怎么走?”
楚云飞见他面如玉,目如星,神情流露自信,眼神中透出睿智暗忖道:“此人不一般,怎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马灵钰道:“若山人迹罕至,你去那儿做什么?”
李不谙笑道:“当然是拜师,难道你们不知道玄虚道长在浮云崖收徒?”
马灵钰道:“我怎么没听过玄虚道长。”
李不谙折扇一开道:“玄虚道长淡泊名利,少为人知,其实乃清平派高手。”
马灵钰心想:去清平派太引人注目,不如去浮云崖拜师。他道:“我们也打算学艺,不如结伴去浮云崖,我认识路,”
李不谙道:“好。”他将手心的三枚铜钱收起,心想:卦象果然不错,往南会遇到贵人。楚云飞见他折扇上画着八卦,惊奇道:“李兄难道是天机门的人?”李不谙笑道:“我只是跟父亲学了一点皮毛,从没有拜入门派。”太阳高升,三人边走边谈,沿着路前往浮云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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