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体会到生命的意义，却已经领略到岁月的无情。
很多东西不知不觉就来了，让你身不由己，行不由心。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记忆力开始减退。
明明想拿起杯子喝茶，去拿着饭盆往楼梯冲。明明看着张三，却叫出李四的名字。明明想继续看某一本书，却怎么也记不起该从哪里开始。
经常自己跟自己闹着笑话，在人前人后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却最终只能妥协着躲进暗夜里，睁着双眼，抹着泪滴。
很多东西在心里默了一遍又一遍，以为可以从容面对，事到临头时，却总是手忙脚乱，一败涂地。
一个人的时候，我曾经很信命，钻进里面出不来。人多的时候，我一直对命运不屑一顾，甩手而去。
一直到现在才明白，不管是人多还是人少，服与不服，到一定的时候，我总是被命运压住头，按着它的意志走。
手脚还在身上，却一天比一天笨拙。嘴巴还在鼻子下面，去逐渐淹没在沉默的漩涡。头脑里整天在想，却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不管承不承认，年轮一圈一圈地在我身上叠加，从春到夏，从脑壳到脚丫，染白我的头发，拖慢我的步伐。
岁月就像个小偷，挖空心思地让我一点一点失去。我就像个小丑，徒劳无功地想要再次一点一点拥有。
从身体到心灵，从现在到过去，从今往后。
明明想用右手多写点字，却非得用左手一笔一划拼凑。明明想将过去涂抹得鲜艳明丽，却经常空洞着眼，懵懂得无从着地。明明想将所有缝缀成一袭衣袍，包裹住记忆的骨肉，却衣衫褴褛，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我的身体早已停止了生长，我却无力保持当初的模样，只能任其一点一点朽败，虚空，消亡。即使有一点点抵抗，也成了不自量力的猖狂。
但不管现实怎样，虚弱的心灵总有一点倔强。从小到大，从强壮到死亡，我从来不会怀疑自己那一点可怜的力量。
从我睁开眼睛，有了思想，这种倔强就成了一块胎记，附着在身上。
奈何奈何，无论命运如何无常，我还没有学会遗忘，适应遗忘。
明明知道很多时候是徒劳，我却依然生发出无限的奢望。
下雨天，我依然会惦起脚寻找太阳。长夜里，我试着在梦里捂紧一把亮光。
我依旧要到处走，到处忙，明明手脚受了伤。我还是会回头望，明明知道四周早已竖起坚硬的墙。
明明知道拥有的越来越少，失去的越来越多，要走的路越来越短，要爱的心越来越伤，我却依然像年少般轻狂，该记得不记，该忘的不忘。
不管未来怎样，在无情的岁月里，捧着一颗有情的心，我依旧左冲右突，拼命抵挡，哪怕生命像落花一样，片片飘零，落地成霜。
在命运的河流里，我撑着篙，逆流而上。一如继往，将爱和记忆一点一点打捞，拼凑成完美的模样。
微信，bieshanjushui。公众号，别山举水。美篇签约作者。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散文集《人生处处，总有相思凋碧树》已经上市并全网热销，有需要签名精装版的，微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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