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前慢
安子家与我家住斜对门,从小一块长大,高中之前都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大多数时间还在同班。
安子生性聪明伶俐,这从我们对“旋”的古话中得知,“一旋”聪明“二旋”灵,他就是少见的“二旋”。知道此事,我便一直觉得他肯定有过人的地方,毕竟自己见过“二旋”的人少之又少。
一次闲耍,安子和我在我家院子里玩“石头剪子布”的游戏,玩过多少次,大多数都是我输。父亲见我俩玩的起劲,说要灭灭安子的“威风”,于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便接着玩起来,搞不清为什么仅是换了个人,安子就变的一个劲输,闹的我很是奇怪来。
读初一的时候,体育老师带我们去器械厂试着拉单杠,对于从来没碰过这东西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噩梦,方才知道自己一点劲都没的。全班试过一轮后,仅仅可数的几个看似来粗壮的同学能拉上去,可老师的决心是很大的,本学期每个男生单杠必须及格。
从那以后,一个都拉不上去的我俩心里就装了这事,恐惧着体育老师哪天的测验。家里没有地方,学校又没有时间,加上怕过去练也是丢人,就盘算着怎么能练出来。正当愁眉不展的时候,安子说我家厦屋这梯子咋样,我才像恍然大悟一样连说可以可以,就这样我们尝试着攀岩、摆浪、拉伸,期待下巴过“杠”时刻的到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一个月时间,安子先拉了过去。他耐心地给我教怎么摆浪,怎么用巧劲,可我觉得自己身体协调性实在太差,难以真正学会那些轻便的辅助动作,练过一段时间后,虽是拉上去了,可几乎完全还是靠蛮劲,搞的自己很是累。安子爸见我俩又在梯子底下,便说:“梯子拉坏了,让你爸给我赔啊!”我只是笑笑,心想你家安子也拉呢。
时间再往前追溯几年,村里真是油画般烂漫。我清楚记得我两家中间那处小树林,那上面有我们攀爬的身影,村南尽染的油菜花,那里面有我们嬉耍无度的时光。有次我们在南边路上追闹,安子父亲拿出个老物件,在他家南院摆弄,半十天后,又叫他全家进这油菜花地站队形,我才方知那东西叫做照相机。远远看着他们照相的样子,很有电视上演的那种感觉,似乎只差那传奇的闪光灯的点睛之笔来,惹得幼小的我很是羡慕来。
因为大多在同班,家长们常比较起我们的学习,这是件令人尴尬的事。现在一想,那个时候的学习好坏算什么呢,到了初中尤其是高中,安子学习明显是好于我的,我不知什么原因跟不上那个所谓的重点班,时不时成绩排名没有踪影。倒是安子学习还算稳定,差不多能保持着年纪前一百内的位置。
可有时考试和测验是不一样的,高考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整个考试下来,我的感觉特别不好,甚至考完数学,就有完了完了的感觉。安子虽然说的很淡,但明显能看出他发挥的也不好。等成绩出来,果然如此,安子报考了兰州的大学。读大学期间,我与安子写过几次信,谈说着以前和当下的许多事情,倒是觉得很好,可总觉得像是隔着什么一样。
大四的时候,安子一心复习考研,经过认真努力被四川一所有名气的高校录取,可他最终没有去读,我可能猜到了其中的一点缘故,还一度为他感到惋惜,而我自己说不清命运这事情。
一次志愿的填报,影响人的一生,安子大学毕业后就到铁路系统工作,直到这么多年。如今,他安家于外地,行走于全国的铁路干线上,但每次聊说起小时候的事、上学时候的事,我俩总能激动万分地说个不停,好像都有着对往事的深深印刻,毕竟那里面有我俩经历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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