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的几种长途交通方式中,我认为,大概还是火车是最实用、使用人数最多的吧。
小时候经常看到火车,长长的黑黑的机车身,经常会呜呜叫,机头还冒着白烟冒烟,连接杆连接着车轮上下浮动,边走边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我还记得第一次坐火车的场景。时候我还很小,年轻的父亲带着我从他工作的地方去到南京,怎么上车又怎么下的车我都不记得了,大概是趴在父亲身上睡着了。让我记忆深刻的那个火车跑的并不快,看着身边的景色慢慢消失,让人有种感觉,如果我走快一点或者跑起来,应该也能跟上火车吧。
后来我也陆陆续续的坐了几十年火车,跟着它跑了好几个省份,非常多的城市。它吸引我的不仅是它较低的费用、还有车上的奇闻趣事。
民以食为天嘛,吃食是大家坐火车必不可少的,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似乎很早之前方便面、火腿肠和矿泉水似乎成了坐火车的标配了,各个品牌的方便面火车上随处可见,老坛酸菜的,红烧牛肉的、香菇炖鸡等等,大家吃的当时应该是全国统一的。面碗里面加入火腿肠或者是卤蛋,冲一碗不算开的开水,等上几分钟,香味扑鼻的方便面就能吃了。如果你没有带方便面也没有关系,临时停靠的车站有卖的,火车上推车的工作人员也有出售方便面,比在下面买要贵一块到两块钱,当然,服务也更好,从随车带的保温大水壶里倒出来热气腾腾的开水冲泡,味道要更好一点。现在坐火车就不一样了,车上随处可见的各种零食,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似乎这个火车就是一家小型超市。还有自己带家里做的饭菜上车吃的,你看那那些馒头、大饼的应该是北方人,盒饭小巧精致的是南方人,一张饼卷大葱应该是山东或者东北人。车上售卖的东西也随之丰富了,“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了”叫卖声一起,就又是补充库存的时候了。也有推销各地特产的,应季的水果、新疆的乌梅、内蒙的奶贝、牛肉干等等。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餐厅里的盒饭也就出来了,泡面零食吃的烦了,又不想去餐厅吃饭的人会买一盒盒饭,荤素搭配营养又美味。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二十年前,一次火车临时停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恰巧自己带的东西又吃完了,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绿皮火车窗外传来一阵阵的叫卖声,伸头一看,原来是附近村民来兜售当地的水果来了。一阵隔窗得讨价还价之后,一根根绑着小篮子的竹竿伸到了窗边,车上的人伸手接住,看了几看,满意之后,把约定的的钱放在篮子里,这样一次简单的交易就成了,大家皆大欢喜,现在在临时停车这样的景观已然看不见了。
火车另外一个景色是南来北往的人,各色口音,不同的服饰,以及他们各自不同的思想。他们在火车上构成了一个小型的社会,大伙以坐为基础围在一块,开始了热烈的讨论。各地的风俗在这里交汇,奇闻异事、隐秘新闻、街坊邻里矛盾,无话不谈,我也是在火车上知道了千红万紫一片绿,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知道了人心险恶……似乎坐在一起的不是来自天南海北的人,而是已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大家交换食物,分享快乐和忧伤,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再这样和谐的气氛中跑的比火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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