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过去的历史和阴影罢了”男孩说。
“猜猜我是谁?”手的主人依旧在不依不饶的问
“我想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吧,有没有带吃的给我?”亚夏娜本想偷偷地给他一个惊喜,可她身上的樱花香味暴露了她,他对于她这些恶作剧早已见怪不怪了。
“有有有!这是白鸽街的鱼派,我特意带给你的。”亚夏娜松开了手从身后拿出一个浅黄色的牛皮袋,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鱼派。
午后的阳光就着圣堂照在女孩的身上,令她看起来有一种虚幻的美感,她有一头淡紫色的头发,柔软的头发被发绳绑成一个小马尾,眼睛是碧绿色,一如盛夏的繁叶,她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鼻子小巧而玲珑。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男孩抓过鱼派,撕开上面的牛皮纸,大口大口地吃着。
“晓告诉我的,”女孩赖皮地笑着,她的双臂挂着男孩的脖子上,像荡秋千一样一摇一摆。
又是那个女人,他心想,气氛一如往常轻松,亚夏娜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男孩,淡淡的笑着。
“你偷偷跑来这里被你哥哥知道了他会很生气的,今晚还有盛夏夜舞会,你该去准备你的裙子了,”男孩说。
“可我还没有找到我的舞伴呢?”女孩狡猾地笑着.
“你可以去邀请柏斯或者迪奥,反正那两个傻小子一天到晚为了你争风吃醋,或者那个奥斯曼家的公子,叫什么来着?瑞德.......不对,那是上次在校竞技场被我打趴的那个,那个白泽也可以,据说他爸是...........”男孩掏出手帕抹了抹脸上的油渍说
“安泽尔!”亚夏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一抹寒风吹过,“对不起”安泽尔知道她生气了,赶紧向她道歉。
亚夏娜松开了手,把头别向一边,安泽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就这样沉默着,直到亚夏娜再次看向安泽尔,男孩看着那面供奉着神明的巨墙若有所思,亚夏娜感觉他好像有心事,他的侧脸犹如刀锋般锐利,岩石般坚硬,安泽尔也察觉到了她的眼神,但他没有把目光从那面墙上移开。
“人们不能一味依靠那些神给予的力量,那样太蠢了”安泽尔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们只活在历史和传说之中”
“他们只是离开了,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
“也许吧,但我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回来,最好永远被埋葬在历史与传说中”
“为什么?”
“亚夏娜,假如他们真的回来了,我是说假如........他们绝不会带来任何救赎与希望..........他们向来只擅长两件事情——创造与毁灭,对人类而言,两件都是坏事,而且........你和亚瑟金也感受过神的不公,不是吗?"安泽金说。
亚夏娜突然沉默了,安泽尔说的没错,神的不公,她和哥哥都是来自天赞家族,那是天启家族的分支,他们的都城明决城坐落在东部沿海地区,他们的母亲是洛克伯爵唯一的女儿,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来自东方的画家,他乘坐海瑟家族的船只来到古袤兰游历,或许来寻找财路,当他来到明决城时,见到了亚夏娜的母亲,听起来很讽刺,天赞家族的大小姐居然爱上了一个东方画家,并怀上亚瑟金和亚夏娜,当这件事情被洛克伯爵知道后大为光火,他当着女儿的面绞死了那个男人,并命令她下嫁微克家族的利斯塔公子,利斯塔公子在一场战斗中被敌人打断脊梁,已经是一个半身不遂的废人了。他们的母亲在嫁过去不久后便生下了亚瑟金与亚夏娜,而他们的童年却过得无比凄惨,除了要忍受其他家族成员的排斥,连仆人也随意欺负他们。
有一次她和哥哥因为打碎了一只来自西境的珍贵花瓶,被管家关到狗舍呆了一晚,那是她人生中最可怕的一晚,数十只猎犬在对着她和哥哥狂吠,一直在用那瘦小的身体护住亚夏娜,直到母亲第二天早上满脸泪痕地推开狗舍大门,紧紧抱住她和哥哥。
在此之后,微克家族甚至不允许她和哥哥参加奉神仪式,这意味着他们将无法获得任何神力,他们的母亲无法忍受这些人对自己孩子的歧视,她把亚瑟金和亚夏娜送回了明决城,恳求自己的父亲为自己的孩子举行奉神仪式,在洛克伯爵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她和哥哥被带到了法阵的中心,当法阵启动的那一刻,海量的信息涌进她的脑中,数以万计的神明虚像出现在他们面前,有的是高大魁梧的巨人,有的是一团火焰或一把弓箭,就在亚夏娜难以抉择时,她看见了一只漂亮的蝴蝶在飞舞,翅膀边缘点缀着金色的光芒,当她下意识想抓住蝴蝶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随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站在旁边流泪,在她的记忆中不曾记得哥哥哭过,当时的她对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在众人的包围中她看到了同样哭泣的母亲,而洛克伯爵,自己的外公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说“血统不纯,杂种!”,那是亚夏娜记忆中他对着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家族的神抛弃了亚夏娜和他哥哥........
最后母亲将亚夏娜和他哥哥送到这所学校,这是她能为自己孩子做的最后的一件事,之后亚夏娜就没有见到她来过了,而哥哥时常会站在窗边出神地看着校门口,后来来了一个自称天赞家族的信使告诉亚夏娜她母亲去世了,那天晚上亚夏娜哭了很久,可亚瑟金没有哭,他出神抱着亚夏娜在窗边坐了很久,目光一直看着门口........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当亚夏娜回过神来时,安泽尔的手指正拂过她的脸庞,为她拭去泪水,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泪水滴落在她衣领前,形成一片透明的涟漪,面前的男孩露出歉意的笑容,他的微笑真的好温暖啊,她心想。
亚夏娜用力地擦了擦眼圈,露出一个满分的笑那个“那个.......我没事.......只是想起了过去一些事情。”
“一定很不容易吧”安泽尔说。
“可我和哥哥也熬了过来了?我们一直以来不都熬过来了吗?。”
安泽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那么作为我的歉意,我能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美丽的小姐?”男孩左手按胸鞠躬伸出右手,那是皇室才用的古雅礼仪。
“那我们的快点回去学校了,太阳快下山了,舞会快开始了”亚夏娜抓住安泽尔的手,拉着他朝教堂的大门跑去,鞋跟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似林间跳跃的小鹿,他们穿过古朴的长椅,奔向夕阳下的台阶。
“书!我的书还没拿!”安泽尔突然想起自己的书还在椅子上,可亚夏娜紧紧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向学校跑去。
“那种东西不重要啦!你不想错过舞会吧!据说会有很多大人物会来的!”亚夏娜激动地说
随着男孩与女孩的离去,一个披着黑袍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她的身材窈窕丰满,脸上的黑纱遮住她的面容,而人们好似没有看见她一样,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她穿过祈祷的人群,走向安泽尔的坐过长椅,翻开了那本书。
“归来吗?”她的声音好似从远方传来的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悲凉以及........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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