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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美大概也算是人的天性吧。宇宙间美的东西很多,花在其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爱花的民族也很多,德国在其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季羡林老先生《重返哥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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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dt, die Wissen schafft.(创造知识的城市)
世界上城市千千万,但作为大学城值得拿出来讲的,哥廷根(Göttingen)无疑是其中之一。敢自己说是:Stadt, die Wissen schafft.(创造知识的城市)的镇子,并傲娇到不可一世的在火车站站台上写出这“四个单词”来的,也只有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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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计划里加入哥廷根,是源于偶然读到季羡林老先生的一篇文章《重返哥廷根》,表达着对留德十年的这座小城的深深眷念,后来又知道很多先辈在此留学过,更让我对哥廷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很是向往那种与母校久别重逢的情怀:“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经过了三十五年的漫长岁月,我又回到这个离开祖国几万里的小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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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德国的机票是定在汉堡机场降落,因为当时刚好读着那篇“37岁的渡边君,在汉堡降落的飞机上,听到The Beatles的Norwegian wood,重又把思绪定格于20岁的直子”的故事。
机场取了车直奔莱茵河畔的吕德斯海姆,哥廷根刚好位于路途中间,可以停下来一睹小镇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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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廷根大学(University of Göttingen)
建于1210年的哥廷根是德国东南部的一座历史悠久的大学城。德国U15成员,著名的哥廷根大学(德文:Georg-August-Universität Göttingen;拉丁文:Universitas Regiæ Georgiæ Augustæ;英文:University of Göttingen)所在地,是当之无愧的学术之都。
在这个不到13万人的城市里,据说每四人中就有一名大学生,再加上从业的教职员工,小城差不多有一半的居民都是学校的学生和员工。
如果你来小城入住,你家隔壁的门牌上或许就写着Dr. Erich von Manstein或者Prof. Dr. Klein,你周围的房舍可能会出现高斯、季羡林、众多诺贝尔奖得主们的故居,没有挂牌,也没有建成纪念馆,它们依旧作为普通的居民楼使用,稀松平常,但了解了其中的房客绝对让你惊艳。
哥廷根人这种极高的接受教育水平以及极高的学术氛围,就曾经被大卫·希尔伯特打趣说:“在哥廷根的大街上找一个孩子可能都要比爱因斯坦更懂几何。
而更传奇的是,迄今为止有46名诺贝尔奖得主,他们或者在这里读过书,或者在这里教过书,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城市吧,你想一想,这可是德国的一个三线小城啊。
1734年,启蒙运动席卷欧洲,一切都呈现着勃勃生机,为了改变和探索世界,英国国王兼德国汉诺威公爵乔治二世在哥廷根建立了这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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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学校的时候数学学得很好,或者在数学领域内从事工作,你一定熟知约翰·高斯(数学王子,世界上最重要的数学家之一)、伯恩哈德·黎曼(黎曼几何的开创者)、大卫·希尔伯特(20世纪数学的制高点)、冯·诺伊曼(计算机之父、博弈论之父、20世纪最重要的数学家之一)、克莱因(高观点下的初等数学)、艾米·诺特(彻底改变了环、域和代数的理论,历史上最伟大的女数学家)等名字,他们都是世界上声名显赫的数学家,而且都是哥廷根大学的学者或教授。当时的哥廷根小镇是历史上威震天下的数学研究中心。
18世纪60年代,群星璀璨的哥廷根大学,在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医学、人文社科、史学等领域,造就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大师,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这些让理工科学生抓狂的名字:
马克思·普朗克(量子力学开创者);
海因里希·亚历山大·冯·洪堡(著名的自然科学家、自然地理学家,近代气候学、植物地理学、 地球物理学的创始人之一);
沃纳·海森堡(量子力学奠基人之一,哥本哈根学派的标志);
马克思·伯恩(量子力学奠基人之一);
保罗·狄拉克(量子力学奠基人,狄拉克方程);
恩里克·费米(移居芝加哥大学建立人类第一台可控核反应堆芝加哥一号);
沃尔夫冈·泡利(泡利不相容原理);
冯·卡门(20世纪最伟大的工程学家,钱伟长、钱学森和郭永怀的导师);
瓦尔特·能斯特(热力学第三定律创始人);
彼·德拜(极性分子理论创始人);
赫尔曼·闵可夫斯基(爱因斯坦的老师,为广义相对论提供了框架);
弗雷德里希·维勒(人工合成尿素);
维尔海姆·韦伯(第一条电报线路)。
有人说:你以为哥廷根牛人们都是理工的钢铁直男吗?哥廷根文化的源泉,并非这么简单,你往城市南北边的校舍群捕捉过去,欧洲史学之新风的哥廷根学派的史学家们便赫然而出:约翰·克里斯蒂安·伽特勒、奥古斯特·路德维希·冯·施洛塞尔、路德维希·蒂莫托伊斯·斯毕特勒、阿诺尔德·赫尔曼·路德维希·赫伦。
哥廷根在人文领域也有着极其丰硕的成果,因为他们同时还拥有哲学家亚瑟·叔本华、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文学大师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编写《德语词典》的格林兄弟、诗人与散文学家海因里希·海涅以及中国学者季羡林等。此外铁血宰相俾斯麦、前德国总理施罗德和我国的朱德元帅等著名政治家,也成长于哥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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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年前的哥廷根大学,不管是学术成就、综合实力,还是世界影响力、都处于全球遥遥领先的地位。拿破仑在此钻研法律时就曾说过:哥廷根是属于全欧洲的。
不幸的是,二战时期纳粹对犹太人的政策,迫使十几位哥廷根的骨干教授逃亡美国、瑞士等国,德国拱手让出了世界数学中心,数学巅峰也从此被转移到了普林斯顿、芝加哥等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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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物理、化学和生物三大领域有着超强顶尖实力的哥廷根大学,依然拥有5个马普所,数量和总部慕尼黑等同,它们是马克斯普朗克生物物理与化学研究所、马克斯普朗克太阳系研究所,马克斯-普朗克动力学与自组织研究所、马克斯-普朗克实验医学研究所、马克斯-普朗克宗教和种族多样性研究所。其在生物物理领域及空间物理领域长期保有着无法撼动的世界领先地位。
另外,学校和当地的一系列顶尖科研机构,如人文科学院、 哥廷根莱布尼茨灵长类动物研究所(DPZ)、 德航空航天中心哥廷根站(DLR)等组成了强大且有特色成绩的科研系统,以前被德国人自己称为诺贝尔锻造厂的哥廷根正在焕发新的生机。
“牧鹅少女”莉瑟(Ganseliesel)
除了科研,莱讷河畔的哥廷根,隐在青山叠翠之间,碧波荡漾的吉斯湖,携满人间灵气。
在哥廷根市中心广场上,一座《格林童话》中“牧鹅少女”莉瑟(Ganseliesel)的青铜雕塑会非常令你奇怪,因为少女的花篮里总是被人们放满鲜花,而这位并不花枝招展的女孩儿却是世界上被博士们亲吻最多的少女。
当地有个相传久远的传统,在哥廷根大学每年四次学位授予仪式的当天,获得学位的博士生们会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中乘着导师亲自拉着的花车,前往广场雕像前,献花并亲吻少女的面颊,只有这样才算完成他的博士学位授予的全部流程。
久而久之,学子游客来到哥廷根,也都会慕名前来,一睹这位世界上被博士吻过最多的少女的风采,在她永恒稚气的脸上,留下一吻。此时传说变成吻了少女就能顺利通过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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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市政厅 Altes Rathaus
在欧洲,小镇的市政厅(town hall),意味着小镇的一切,而市政厅前的广场,通常是镇里最热闹的地方,周末或者节假日,常常又是镇子里的集市。
哥廷根的老市政厅以及19世纪后期扩建的市政大厅共同勾勒出了一幅独特的画卷。那些学术界的灯塔们,以及一环套一环的灯塔人才阶梯让哥廷根老市政厅的墙上满怀豪情地写着:“哥廷根之外没有生活。即便有生活,亦非这般的生活。”
自信爆棚又大气的言语,是是20世纪初,拥有几百年科学之城历史的,充满学术氛围的小城哥廷根的最好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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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雅可比教堂St. Jacobi Kirchner及周边
老市政厅不远处便是圣雅可比教堂。这座哥特式教堂是建立在罗马式大教堂的基础上的,它第一次被提及可以追溯到1272年,而巨大的塔楼快到十四世纪才建成完工,高62米的北塔是一处居住室,南塔则被用作钟楼。宗教改革在1529年使路德教会成立,在1544年破坏了其所有装饰品。
纵观古今中外,对古迹搞破坏真的是最无语的不可原谅的行为。
登上教堂塔顶,可以俯瞰整个哥廷根,看着照片,有时自己也恍惚,这是哪个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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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来到十字街口Der Nabel(查了一下这个德语词组居然是肚脐眼,好吧我得承认它用的非常形象),“A crossroad in the city center,surrounded by shops and historical buildings”,是个非常好的选择,可以沿着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享受众多街铺带来的食物、餐饮、工艺品、潮牌,也可以坐下来叫上杯咖啡,亦或聆听街头音乐家的演奏。雕塑是一家三人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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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廷根实际上也是闻名世界的花城,每年5月在历史悠久的哥廷根大学校园里,樱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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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本该结束到这里,但就在我查阅最后一段资料时,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资讯:今年哥廷根政府允许女性在公共泳池袒露胸部,这项措施为期3个月。政府希望透过这个政策,推动公众场所的性别平等待遇。当地的体育委员会也提出容许女泳客无上装游泳的建议,认为赤裸上身游泳应不分性别。
试验期完结后,政府将讨论会否把措施常规化。
世界那么大,我还是想走出去看看!
2022/09/30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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