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里有人坐吗?”
我摇头。
“那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摇头
拒绝是我生活的常态。
喜欢一个人。大二下学校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瞒着人搬出了学校公寓,省吃俭用来支付高额的租金。住处只有简单的家具,空旷但自由。寂静的夜,关掉灯,光脚在地板上晃荡,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
每晚,留盏壁灯,放婉转的纯音乐,坐在窗户前看整个城市的灯火辉煌,看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庞。我独自面对着一个人的孤独,仿佛守着一株不会开的花仍固执的等待。常常脑袋空空的睡去,做一些平淡而又离奇的梦。
像蝙蝠一样的生活,特立独行而又平淡的生活。
(二)
和Star的相遇是在一个旧书摊前。一张年轻的不像话的脸,和不喝年纪的成熟表情,虽然长发遮盖住了她稚嫩的脸颊,子彧还是能够一眼看出他的天真。
四年前,我同样喜欢过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活跃,年轻,但最终还是忍受不了不安分而离开,这一恍惚便是四年。
后来,Star告诉过他,自己的中文名字,可是他固执的认为Star是适合她的,他不需要什么中文名字,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三)
她喜欢自行车,非要拉我用车轮来丈量这个世界,执拗不过,心不甘情不愿的走着。
单车带起风,烦恼抛在脑后,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误打误撞,到了一片麦田,收获遗留下来的麦茬,一望无际,雨后的夕阳,洒落下来的余辉,与道路两旁的槐树交相辉映。
远山,村落,麦田,混合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
本真的景,原始的味道。
本以为自己只会喜欢孤独,未曾想一辆单车成了人生的转折点。
阳光明媚的下午,秋高气爽的周末,无论有课没课,只要天气适合,就会出去,走上一程。
遇到受伤的小鸟,轻轻地捧起它,放到路边的草丛,放点水和食物,静静地看它一下午,走的时候费好大力气把它放回树上的巢。
碰见放牧的老人,也会坐下来和他们攀谈,老人讲,我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又是半天,就这样悄悄地流逝。
有时,也会找片茂密的树林,独自一人,藏身其中,捧本书,伴随着蝉鸣,静静地打发时光。
……
放牧的老人,后来去看过他几次,毕业前去过一次他家,家里人说他在去年冬天走了。
受伤的小鸟,现在是否可以自由飞翔。
那片常去的树林,现在是否还有人与你为伴。
(四)
我戒掉了烟草,戒掉了酒精,偶尔熬夜,但次数在逐渐减少。
有人说,这是爱情。
可我清楚,这些,无关风月。
(五)
毕业前,去她的城市看她,一年未见没什么变化,与第一次见她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仍旧稚嫩,天真。
一起吃饭,谈及近况。
我说:“谢谢你。”
她笑。
“她要结婚了。”她突然说
“一个大我四岁的男人,没什么大的梦想,一心过平凡的生活。”
我点点头,恭喜她。
临走,他说:“你真的有太多的压抑很禁锢,这样的你容易不快乐,振作点,生活其实也有一些快乐的。”
我笑,她也笑。
(六)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置身于茫茫的丛林之中,怎么也走不出去。
好多人,来了,走了,他们朝着我笑,哈哈大笑。
我说不出话来。
后来,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我自己。梦就这样醒了。
那夜,坐在地板上,在或明或暗的烟头中,直到东方发白,才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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