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还要去捡垃圾,那样子我在乡里乡亲多么的没有面子,我再这样下去怎么可能讨到媳妇。”他极度愤怒地对他父亲吼叫,一双红眼就像看着自己的仇人一般。
“……”而他只是在月色映衬下看着自己被黑色占满的手纹,默不作声。
“你不许再出去捡垃圾了,不然我要打断你的腿。你说你去打打零工,背背砖头不可以吗?至少那也是份体面些的工。知道吗?他们,他们都说捡垃圾的就是社会的烂虫。”吼完他又喝了一口瓶子中的二锅头。
“咦咦咦,没醉,没醉,呵呵。”过了好一会,胡乱的话语开始被夜色吞噬,一间破旧小砖房,两个男人,一个年轻躺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另外一个老些坐在一旁,直到很夜很夜,也是这样。摇晃的灯光像是房间里唯一的活物。
翌日,天亮了。“我要2000块,不然真的都活不下去了。”他摇了摇深红的头发,除去一些宿醉的酒劲。
“这不上个月才给了3000,你真当我是摇钱树啊。我随便捡就能捡个黄金回来。”他说道。
“那你还去捡?再去捡我就打断你的腿,我可不开玩笑。”他边威胁边开始翻箱倒柜,小房间里仅有的衣柜和床底的箱子都被翻了出来,也只找到不超过500的零钱。
“你身上有没有?你身上有没有?”他边威胁问道边开始靠近他,他奋力地抵抗,死死摁住自己的裤袋。他的力气大,一把就把体力不行的他推倒在地,敌不过他,身上仅有的500块也被他给搜刮走。
“真的没出息,才这么点钱,给你200,好好活着,等我用完了,我还要来找你,不要再被我看到你再捡垃圾了,我是认真的。你要看到我跟你一样孤独终老才开心吗?”他潇洒地丢下了200块,然后就转身从这个小房间出去了。
心被孤独终老这句话戳伤的他,一直不停地沮丧,几滴老泪落出眼眶,“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我,阿琴啊,你在哪儿啊,这个世界我真的没有什么好留恋了,生下了这么个不孝之子,让我一个人独自受这份罪。”
他拿起个二锅头瓶子,敲在地板上,底部破碎,参差碎裂,他准备往自己的脖子上来一下,但是想着跟阿琴相聚的日子,他的手开始颤抖,然后抖到最后就还是放下了。
从一件衣服里掏出残存的500块,将必备的行囊塞进布满灰尘的箱子里,用锁头锁好了,来到汽车站,狠心200元买下一张票,决心就算冻死在最繁华的暮深城市,也不愿回去充满着完全不正常的小镇。他要逃离这里的喧嚣。
“你不用知道我在哪里,这是我这边的电话,虽然你是个败家子,但毕竟是我儿子,每个月还是会给你500块,就在砖房的桌子上,密码没来得及改,是你的生日,你是找不到我的了,你这个败家子,丧心病狂的狗东西,要是知道生出来是你这么个东西,我真是恨不得当初就掐死你。”越说越气的他,开始都打起来哆嗦。
“我日XXXXXXX”对面刚准备传出暴怒的声音,他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逃离小镇的他,开始了在街上的行乞和捡破烂的生计。至少在这里,他的精神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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