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侄女的婚礼,尕军和老婆方敏提着行李开启了为期一个月的漫游。
计划从钱塘江观潮——南澳岛小憩——三亚——丽江——贵州——西安——家乡。
这是结婚以来夫妻第一次共同出游,倍加珍惜这次机会。
56年的人生中,尕军走进军营、步入婚姻,珍惜友情,维护亲情,演绎了一场怎样的人间真情呢?
爱情
尕军出生在大西北一个边陲小城,父母都是第一代军垦战士,他家有四个孩子,上边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是家中的老幺,被父母昵称为“黑蛋”。从小备受父母的疼爱和哥哥姐姐的呵护,顺利成长到高中毕业。
在高考录取率还不到30%的年代里,尕军高中毕业就走进了军营,当了一名武警战士,同去的还有张洪林、甘世华和李世军。他们被分在不同的中队,偶尔也能见到。
服役期间,甘世华认识了在小镇信用社工作的小王营业员,两个人感情还算不错。复员后甘世华就到小王工作的信用社,当了一名押钞员,工作稳定后,很快就步入了婚姻。
张洪林和李世军复员后回到了本地,而尕军为了争取到一张党票,又在军营服役了两年。
尕军复员的时候,张洪林没有服从安排,自己做起了小生意,而李世军被分到建筑队锻炼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了本单位的美女王玲,并且两个人爱得如火如荼。
也许尕军运气稍微好一点,没有被分到建筑队锻炼,而是直接进了武装部下属武器库当了一名哨兵,值班24个小时,休息24个小时。
这样的工作环境沉淀了尕军的心智,工作兢兢业业,当时哥哥和姐姐已经成家结婚,家里只有已经退休的父亲和母亲,下班休息在家里也是自由自在的。
这种安逸的生活按部就班地过了几年后,有人给尕军介绍对象,多半都是本单位基层的女孩子,当时尕军考虑较多:难道就这样当一辈子哨兵?显然心有不甘!
后来父母通过老战友的关系,把尕军调到山南的团场连队,准备承包土地。
手续刚刚办过去,还没有来得及买房子,命运又一次光顾了尕军——武装部的老李退休了,要增加一个新成员!
开会回来的政委立马想到了踏实肯干的尕军:一个调令把尕军直接从山南农场调到了武装部当干事!
而此时的李世军已经完成了基层锻炼,因为他口才和文笔兼顾,被提拔到团场工会工作。李世军已经是孩子的爸爸,老婆还是建筑队的小工,夏天跟着工程队工作,冬天停工的时候在城里打工补贴家用。
在机关工作一年之后,尕军很快适应了管理工作,婚姻大事也提上了日程,他喜欢的司法处的小刘人家眼光高,可是贴上来的收发室的小王姑娘又不入尕军的法眼,就这样又被耽搁下来了。
偶然的一个机会,同楼层办公的周科长热心地给尕军介绍:“对面高中有一个老师,我们以前在食堂包过伙食,家在山南团场,大学毕业分到这里工作的,你们年龄相当,要不要见见?”
得到尕军的肯定后,周科长又用办公室的座机和对面的方老师取得联系,约好周五下午在周科长的办公室见面,周科长又热心地准备了瓜子、糖果,借口有事躲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尕军和方老师。
临分别的时候,方老师给尕军留下了办公室的电话。
周科长过来人,一看有戏,趁热打铁,又热情地购买了两张电影票,尕军和方老师看了一场《妈妈再爱我一次》,应景,后来两个人的联系就频繁了。
交往一段事件后,两个人互相见了双方家长,得到认可以后,尕军的父母就着手买房,简单装修。
方敏已经工作了好多年,手里有一定的积蓄,不但给自己陪嫁了丰厚的嫁妆,还带了现金。一部分给尕军买了一部大哥大,又给尕军购买了一辆125豪爵摩托车,惹得住在对门的李世军羡慕不已。
刚结婚那会,方老师正上函授本科,寒暑假都要到省城学习、考试,拿到文凭,儿子出生的时候,方老师35岁,尕军已经37岁,同龄人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两个人工作都忙,孩子基本都是父母帮带的。
方老师带毕业班,每年高考后学校组织任课老师外出旅游;尕军也只有休假的时候才有小长假,出去走走。
尕军享受到提前退休的待遇,成为老婆和儿子的专职厨师,做好后勤工作,儿子大三的时候,方老师终于迎来了退休。
这一次外出漫游才是他们享受生活的第一步,道且长,慢慢丈量好了。
友情
尕军从小就生活在基层连队里,几个发小玩得不错。长大工作后,有的去了外地,留在本地关系不错的就剩下“石胖子”了。
石胖子的父母都是江苏籍支边青年,他的两个妹妹长大成人之后就回了老家发展,石胖子在本地就业、成家了。
不幸的是,石胖子的儿子刚刚5岁的时候,石胖子得了一种脊椎上面的疾病,经多方治疗还是撒手人寰了,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白发人送黑发人,痛苦不言而喻。两个女儿心疼父母,想把父母接到江苏生活,可是父母舍不得幼小的孙子。常年穿梭在本地和江苏老家。只要老人在本地,尕军就经常上门看望,有什么困难也是尽力帮忙。
甘世华不对等的婚姻最终只维持了10年,便分道扬镳了。无奈之下,甘世华只能回到本地生活,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在本地就业的机会,只能打零工。妹妹在外地工作,甘世华和母亲相依为命。
也许是身心都受到众创,甘世华的身体越来越差,后来引起了并发症,最后两年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老母亲精心照顾着。
尕军只要有时间都会过去看看,顺便能帮忙的绝不含糊。
发小张军后来到山南团场发展,并在那里定居,发展还算不错,后来在那里成家立业。女儿学习不怎么样,考不上本地的高中,要么读技校,要么曲线到山北的学校读书。
得知这个消息后,尕军主动和老婆沟通,把张军的女儿安顿到方老师所在的学校读书,并且给安排住宿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张洪林刚开始的时候日子过得非常惬意,结婚后老婆开了一家小店,他继续做皮毛生意。
生活的厄运发生在女儿一岁的时候,那么漂亮的女儿不能做,更不能走,这一下子引起了夫妻两个的警觉,到大医院检查之后,女儿被确诊为脑瘫,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小家庭的幸福炸裂了。
从此以后,张洪林夫妇走上了漫长的求医路,自然生意也受到了影响,经济上也捉襟见肘。
一些势力的朋友和战友开始慢慢疏远张洪林,而尕军还是一如既往地和他保持着联系,能力范围内给与帮助。
亲情
各自成家之后,尕军的哥哥和姐姐家的日子都过得相对平静,父亲生病过世后,母亲身体硬朗,一个大家庭良性发展。
尕军性格沉稳,无论对父母还是侄子和外甥女都能公平对待,收孩子们的尊重。
本来一个大家庭都过着安静祥和的日子,可是命运又给了小插曲——尕军的姐夫遭遇车祸后,姐姐备受打击一病不起。那时候外甥女刚刚进入大学,总不至于放弃学业吧!
姐姐不幸换上了子宫癌,需要立即手术。母亲出医疗费,尕军和嫂子在医院陪着做手术。
本来还不算什么大手术,可是姐姐体质太差,持续化疗让姐姐心力憔悴,心灰意冷,也不配合治疗。直接导致伤口不能顺利愈合,只能再次住院处理伤口。
嫂子刚刚办理退休手续,有更多的时间在医院照顾尕军的姐姐,但是长期照顾病人身心疲惫。每个周末尕军风雨无阻到医院替换嫂子,让嫂子休息一下。
无论怎样护理,姐姐的伤口还是不能愈合,征得母亲的同意,尕军带着姐姐前往省城医院进一步治疗。
刚好外甥女放寒假,和尕军一起照顾手术后的姐姐。
担心姐姐身体扛不住再一次手术,尕军要求院方给姐姐输营养大袋,被院方婉拒——这么个小手术不需要。
尕军仍然不放心,找战友从别的医院买回几个营养大袋,给姐姐补充营养。
在亲人们大的尽心护理下,姐姐身体康复了,就和老母亲一起生活,照顾老母亲的生活起居,这样尕军和哥哥也轻松许多。
此后几年里,哥哥几乎承包了母亲的牛羊肉供应,而尕军则把生活用品补充齐全,让母亲和姐姐生活得滋润一点。
因参军工龄长,后来尕军优先获得了提前退休的待遇,外出旅游一圈后,便开始和姐姐替换照顾老母亲的生活。
母亲刚开始像给女儿生活费一样,习惯性给尕军生活费,尕军笑笑拒绝了:“老妈妈呀,你都养活了我三十年,我才结婚搬到外面生活,我才养活你几天,怎么能要你的生活费?”
母亲是个明事理的老人:“我有退休工资,不花你们的钱。”
“我比你的退休工资高,给你花一点,也不影响什么。”尕军给老母亲宽慰。
尕军不但对姐姐和老母亲好,对侄子和外甥女也一样。且不说小时候给压岁钱,就是长大成人之后无论放假还是工作回到本地,尕军都会给孩子们接风,自然尕军的儿子后来也有同样的待遇——家族里最小的孩子,备受大家庭大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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