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年被雪封藏,清贫的家却掩不住小小少年满心盼望。
儿时的年味丨记忆深处的年那时的我,还是个不知愁的小姑娘,扯着母亲的衣襟,要吃,要穿,要花戴。母亲是个巧手的女人,蒸年糕,摊煎饼,还有枣花馍馍,大铁锅炖肉都是平时吃不到的美食。过年穿的衣服,靴子都是母亲在集市上扯的花布亲手缝制的。父亲带我去县城里买过一双红色的皮靴。可能在当时也是很贵的,因为母亲说过,如果这些钱拿来馒头,够一家人吃一个月了。因为太贵重,只在新年里穿了穿,舍不得弄脏了便放进盒子,后来脚长大了,再也穿不进去了。
最难忘的是除夕夜了,我和姐妹们相约着守岁,却总也撑不到夜里十二点就睡去,迷糊中鞭炮声起,母亲就催促我快起床,我穿上新衣,就去给爷爷拜年,屋里桌上佛龛前摆着供品、香烛之类。爷爷坐在高背大椅上,穿着青色对襟袄,一顶青色六棱帽,在烛光中那个庄重的形象多年挥之不去。给爷爷磕过头,爷爷笑盈盈拿起两元钱给我,算是压岁钱,钱虽然不多,但在当时觉得已经不少了,我家姊妹三人加上叔叔家弟妹四人,每人都有两元压岁钱。我知道爷爷在河滩边,梨园的小路旁,背着背篓挖着草药,不知走了多少路,晒干的各种药材又要走十多里路拿到县城去卖,此中辛苦怕只有爷爷知道吧。
那时邻居大姐姐过年时自己写了副对联贴在门口:年难过年年难过年年过,事难成事事难成事事成。好多街坊看过都说不错,因为大姐家兄妹三人都在读书,她父亲又是老实巴脚的庄稼主,几亩薄田,一年到头,甚是艰难,每到过年,各种花销,又觉得更难。我对大姐姐说写的真好,其实我只是听别人说好而拿来说罢了,大姐姐说:"这对联其实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觉得好就写出来了,只是加了个横批:锦绣前程,是自己想出来的。"
后来大姐姐果然是锦绣前程,一直刻苦努力学习,考上了大学,现在已定居在上海。有时不免感叹一番,假如当年我也曾好好学习,也许人生会有不同的结局吧。
爷爷前几年永远离开了我们,那些玩耍的兄弟姐妹有的远嫁,有的城里买了房,有的出去打工总之一年之中见不了几次面。
有时候会想,在这个丰衣足食的年代,年反而越来越无味,还是怀念那个时候,那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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