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青春】蓝妹妹的创业路（31）我讲什么了

【职场青春】蓝妹妹的创业路（31）我讲什么了

31、我讲什么了

黑暗里，有咔嚓咔嚓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

我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四周是无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真的有钥匙转动的声音，我不能让坏人开门进来，我大声叫着，“谁在开门？我报警啦！爸，有人在开门！爸，你快起来。”

我伸手想打开床头的台灯，可是台灯没摸到，我却摔了下去。

“是我，是我，小泡泡，别怕！别怕！是我，我是张霄。”

“啪”的一声响，灯亮了。

张霄跑到我面前。

我揉着摔在地上生疼的肩膀，心嘭嘭嘭直跳，冷汗冒了一身，自己都听见自己惊魂未定地大声喘着气。而且，我怎么会躺在沙发前面的地上？

张霄把我扶起来，坐回沙发上。

我这会儿醒了，我在办公室里，不在家。

昨天夜里，张霄一直没醒，我也没敢开灯，周围黑漆漆的，加上我头天也没睡好，不知怎么就趴桌子上睡着啦。可是趴着睡不舒服，没多久就醒来，我迷迷糊糊地爬到桌子上睡。一米五长的桌子，比我短一点点，不过蜷着腿也勉强能睡，怎么都比趴着睡舒服。

我怎么会睡在沙发上呢？窗外，天还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上山去，想让你再睡一会儿，我尽量轻巧地开门，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们说好的，我要跟你一起上山的。”我想站起来，“你好一点没有？”

他点着头，“好了！”

他看起来已经起来一会儿了，干干净净、精精神神的样子，“你再睡会儿吧！你就不去了，你好好睡一觉。”

“我去洗个脸，清醒一下，我们就走。”我站了起来。

电梯都没开呢，我们走楼梯来到一楼，到KFC吃了一碗粥加油条做早点，我告诉卢军我今天不发货，让他不要来。我们来到地下停车场，张霄开着车往龙腾森林公园驶去。

走着走着，张霄忽然说：“蓝妹妹，你应该叫醒我的。”

他不是在怪我没有在六点前叫醒他起来上课吧？

“下午和晚上的课，我通知每一个人取消了，都是提前一个小时通知的，没有人白跑一趟。”

“我是说，你那样睡觉多不舒服，还冷了一夜，生病怎么办？并且…”他叹口气没说下去。

“哦，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可是我明明睡在桌子上的。”

“我把你抱到沙发上的，你已经挂在桌子边上，我要是再晚醒一会儿，你就掉到地上了。”

哦，他把我抱到沙发上躺下，盖上被子，可我一点知觉都没有，真是猪一样。我妈说我睡觉从小就不老实，拳打脚踢还裹被子。

“我就是把你抱到沙发上躺下，别的什么都没做。”他顿了一会儿，“对人要有戒心，满世界都是坏人。”

要不是这会儿到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一定能看见我的脸、耳朵、脖子都是红的，我还是有点怕他看见我的脸，把脸扭向窗外。

车子驶出城，沿着龙湖大坝往龙腾山开去。大坝上路灯微明，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天上稀稀落落有几颗星星，远处影影绰绰的群山无声无息地矗立着，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张霄打开车窗，清新的带点腥味的风从龙湖那面呼啸而来，波浪扑打堤岸的声音也喧嚣而至。

“我前天夜里喝醉酒，给你打电话啦？”他忽然问。

“嗯。”

“我讲了些什么？”

你讲了些什么来问我，“你自己讲的话哎！”

我脑补着昨夜他看着翻来翻去熟睡的我，一边捧着手机，一边苦苦思索他在那一个多小时里都说了些什么。

“你没喝醉酒过？”

“没有。”

“你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是吧？”

我昨晚撒谎骗我爹妈了，“我昨晚骗我父母，说我是工作晚了才没回家住，还故意说他们出去玩不带我，让他们不好意思说我，其实我根本不想去，这个算不算坏事？”

“不算。”

“那没有了，一个人喝醉酒就真的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有点不相信。

“如果你醉得太厉害，就会不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都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说：“你是甜蜜的小泡泡，如果我欺负你，你就让我蹲下来打我。”其实这些就是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吧？

“嗯？我讲了些什么？不要说没什么，一个多小时呢，够讲很多很多话的”

你很无理哎，自己讲的话，逼着我讲给你听。

“我讲了些什么？”他今天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

“讲你的前女友！”还是说点有实质的吧！那些随口一说的废话根本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不要拿出来闹笑话了。

他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又问，“哪个前女友？”

“你有好多前女友啊？”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可实际听到，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他又沉默半天，“蓝妹妹，我是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老男人，很多这个年纪的男人，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在我的家乡，跟我年龄差不多的人都快要当爷爷了。”

“三十二岁的老爷爷，你也真能编。”

他轻笑一声，“没编，真的，你这个年龄的姑娘，孩子都生好几个了，命不好的，都被转手好几个男人。白天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晚上被……”他没再往下说。

“哪个前女友？”他真是契而不舍啊！大概是有些什么不欲人知的往事。

“英子。”

“哦！英子什么？”

“英子的婚礼，你要不要去？你们分开好几年了，英子想要结婚，你不想结婚，英子想要孩子，你不想要孩子，你是真心喜欢她的，也真心希望她幸福，就是这些，颠三倒四、七七八八地就这些。”

“这些能讲一个多小时？”

我不想理他，扭头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中，看见那些树的暗影飞逝而过。

“蓝妹妹，生气啦？”

“你不能这么欺负人的，你自己打电话给我，又不是我让你打的。你自己胡说八道一个多小时，我又没逼你说。你自己要忘记你自己说的话，更不是我帮你洗的脑子。你问我你说了些什么，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害怕说出来被我听见，你就管好你自己，不要喝醉酒，不要打电话给我！”我的眼泪非常不争气地往外涌。

“对不起，蓝妹妹，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知道这么做会伤害你，但是，对不起，我选择伤害你！

他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我，“不哭了，好吗？”

我真是没用，动不动就哭，除了哭还是哭，一辈子就只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