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经》的智慧

作者: 金台望道 | 来源:发表于2018-07-07 10:49 被阅读234次

    慧能(638-713)是中国禅宗第六代祖师,俗姓卢,祖籍范阳。父亲曾做过小官,后被贬斥到广东,慧能即出生于此。幼年家贫,曾以卖柴为生,后投到五祖弘忍门下学佛,并继承了弘忍的衣钵。

    光孝菩提,慧能在此受法

    《坛经》是慧能的在广东韶州弘法时的演讲记录。随着禅宗的社会影响不断扩大,《坛经》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成为唯一一部中国人所写、被称为“经”的佛教典籍。在书中,慧能讲述了他学习、证悟佛法的经历,并阐述了他的佛学理论。

    一、从《金刚经》到《坛经》

    慧能的佛教思想主要是通过《金刚经》形成的。据慧能自述,他是通过《金刚经》领悟佛法的:“……见一客诵经,慧能一闻经语,心即开悟。遂问客诵何经,客曰《金刚经》”[1]。问清此人是从弘忍处来之后,慧能当即决定去弘忍处求法。

    广州光孝寺

    在弘忍门下,经过了写偈的考验后,弘忍秘密传授慧能衣钵,也是通过《金刚经》:“……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住,是滞住、攀缘、执著、著相的意思;无所住,是不住善恶、是非、空有、断常、迷误等对待的两边,连中道也不住。而生其心,即是生出空寂、灵妙、真如之心。此时心既没有栖止停泊的处所,犹如日轮常在虚空。)慧能言下大悟。”[2]

    在弘法的过程中,他向信众推荐《金刚经》,要求他们持诵此经:“若欲入甚深法界及般若三昧者,须修般若行,持诵《金刚经》,即得见性。”[3]由此可见,慧能接触佛法、证悟佛法以及弘扬佛法时,都是以《金刚经》为其依据的。

    慧能对于《金刚经》的体悟有一个不断加深的过程。最初他听人诵《金刚经》时的体会,他没有说。但在初见弘忍时,他说:“人虽有南北,佛性本无南北;獦獠身与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别!”[4]可见他此时已经认识到,佛性是人人具有的,所有人的佛性是无差别的。只要“不离自性,即是福田”。这也正是《金刚经》所说的一个意旨:“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5]。也就是说,佛性本来就存在于众生的自性之中,所以众生的灭度、涅槃不是由于外力,而是自度。佛性无差别还只是领悟的第一步。

    慧能写出他著名的偈语时,也还没有彻悟《金刚经》。偈语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佛性常清静,何处有尘埃”,(或“心是菩提树,身是明镜台,明镜本清静,何处染尘埃”)[6]。这里的关键在于指出了佛性的本来面目是“常清静”,这是一个静态的认识。如果以“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标准(这是《金刚经》的经眼)来衡量的话,此句还停留在“无所住”的境界,还没有说出如何“生其心”,所以弘忍说“亦未见性”。

    后来弘忍夜半传法时,慧能才彻底领悟了《金刚经》的精华――“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在《金刚经》中,佛向弟子指出:“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静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色声香味触法省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7]人不沾著六尘,不执著于外物,佛性就会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象莲花出污泥而不染一样,生出清静心。所以慧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并说出偈语:“何期自性本自清静,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清静”、“不生灭”、“具足”、“无动摇”说的是佛性本身的特性,“能生万法”说的是佛性是一切智慧的来源。虚云大师曾解释这五句话说:“前四句何期是摄用归体,后一句何期是全体大用;前四句是自度,后一句是度生。”

    作为一部带来佛教思想革新的伟大经典,《坛经》所吸纳的自然不止《金刚经》一部经典的精华。据考证,《坛经》所引证的经典有几十种之多。明显的如《维摩诘所说经》的“净土”、“直心”、“坐禅”的思想理论;依据《大乘起信论》的“不住见相,不住得相”之思想确立的“一行三昧”等等。

    二、佛性论

    慧能的弘法,主要是以《金刚经》为依据。《金刚经》是大乘空宗的重要经典,此经有先后有六种译本,以姚秦鸠摩罗什的译本最为流行。但由于该经的迂回曲折的表达方式,普通人不易于领会。慧能的长处在于用通俗和直接的语言,把《金刚经》的所蕴含的佛性理论明白流畅地表达出来,并纠正、简化了修行的方式,大大推进了佛教的中国化进程。

    1、佛性不离自性

    如上所述,慧能第一次听人念《金刚经》就领会了佛性平等,人人具有的道理。在《般若品》中,慧能指出,“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本性是佛,离性无别佛”[8]佛性本来是每个人都具有的,只是由于心被外物所迷惑,不能体会到自性的佛。每个人的自性之中都有佛的存在,求佛也不应该离开人的自性去求。

    在经过弘忍传法后,他体悟到“一切万法,不离自性”。他后来为信徒讲“一体三身自性佛(清静法身佛、圆满报身佛、千百亿化身佛)”时指出,“向者三身佛,在自性中,世人总有,为自心迷,不见内性,外觅三身如来,不见自身中有三身佛。”[9]为说明佛在自性的道理,他在讲法时还形象地描述三身是如何在自性中产生,“令汝等於自身中见自性有三身佛。此三身佛,从自性生,不从外得”。

    以清净法身佛为例,慧能说:“世人性本清净,万法从自性生;思量一切恶事,即生恶行;思量一切善事,即生善行。如是诸法,在自性中,如天常清,日月常明,为浮云盖覆,上明下暗,忽遇风吹云散,上下俱明,万象皆现;世人性常浮游,如彼天云。善知识!智如日,慧如月;智慧常明,於外著境,被妄念浮云盖覆,自性不得明朗。”人的本性(佛性)是清静的,就像天本来是清澈的,日月始终明亮的一样。人的自性产生出善恶诸念、诸行,使得自身的佛性不能显现,就像天空有了浮云,遮蔽了日月。“若遇善知识,闻真正法,自除迷妄,内外明彻,於自性中,万法皆现,见性之人,亦复如是。”遇到有智慧的人,听到真正的法理,就会除去迷妄,明心见性,这就是“清净法身佛”在自性中的呈现。因此他要信徒“於自色身,归依清净法身佛;於自色身,归依千百亿化身佛;於自色身,归依圆满报身佛。”“於自色身皈依”,也就是强调在自己的肉身中成佛。

    2、自度

    佛性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成佛的关键在于自身。慧能说:“迷时师度,悟了自度……今已得悟,只合自性自度”[10]导师能作的只是指出佛在每个人的心中,却不能使学佛者成佛。《金刚经》说,释迦在燃灯佛那里听法,但其实释迦并没有得到法,为什么呢?因为佛性在他自身中本就具足。同样,释迦或其他人度人,而“实无一人得灭度者”。

    慧能在教导信徒誓愿灭度时(《坐禅品》)说:“众生无边誓愿度?怎麽道,且不是惠能度。善知识!心中众生,所谓邪迷心、诳妄心、不善心、嫉妒心、恶毒心,如是等心,尽是众生,各须自性自度,是名真度。”[11]众人的“如是等心”必须要靠众人自己摆脱、去除,这样才是真正的“度”,即觉悟。

    在《般若品》中,慧能还指出:“三世诸佛、十二部经,在人性中本自具有,不能自悟,须求善知识指示方见;若自悟者,不假外求。”[12]无论是佛,还是佛经所讲的道理,其实原本都在人的自性中存在的。只是有人能自悟,有人不能自悟。不能自悟的,可以假借外人的帮助。但如果一味地依靠外来帮助,那就不对了:“若一向执谓须他善知识望得解脱者,无有是处。何以故?自心内有知识自悟,若起邪迷,妄念颠倒,外善知识虽有教授,救不可得”[13]若是自心起邪念,迷失本性,任何外来的帮助都是无能为力的。

    3、在自身和人世间成佛

    佛性在自性之中,因此成佛的场所就在于自性中。慧能说:“善知识!一行三昧(三摩提,正定,正受,专思寂想,离诸邪乱)者,於一切处,行、住、坐、卧,常行一直心是也。如《净名经》云:‘直心是道场,直心是净土。’”《净名经》就是《维摩诘所说经》,那里面的净名居士,虽然富有财产、妻妾,生活奢华,但其佛学修养远远高于释迦门下诸弟子,以至于没有人敢去和他讨论佛法。慧能引用净名的话,说明在日常生活中,时时刻刻保持正直的心,就是生活在道场与净土中了。净土不在外界,就在人的自性。

    在回答韦刺史的提问时,慧能还指出,所谓的西方净土就在当下。针对一些人念佛求生西方,他说:“东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国?”[14]凡俗人不能认识自性即佛的道理,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其实就是净土和佛国,“凡愚不了自性,不识身中净土,愿东愿西,悟人在处一般。”对于悟道的人来说,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因此“使君心地,但无不善,西方去此不遥;若怀不善之心,念佛往生难到。”

    慧能鼓励在家修行,他说:“若欲修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在家能行,如东方人心善;在寺不修,如西方人心恶,但心清净,即是自性西方。”[15]

    慧能的这种阐释,去除了外来经典中笼罩的神奇氛围,把成佛由虚无缥缈的西天移到内在的心灵,由可疑的来世移到今生、此地,并鼓励在家修行,使得佛教更加大众化,并富有中国传统文化中重视心灵的色彩,更为中国人所亲近。

    三、顿悟成佛

    慧能的解脱论即是单刀直入的“顿悟成佛”,这也是《坛经》的中心思想。“顿悟”这种说法并非由慧能首创。慧能以前的佛教理论,虽以渐修为主,但也不乏“顿悟”的思想,如竺道生就曾提出过“顿悟”说。

    《敦煌写本坛经》

    但慧能的顿悟说,从立论基础到顿悟的内涵都是有其新特点的。其立论基础是人们的当下的现实之心。所谓悟,就是任心自在念念不起执着,自心本性自然显现,这就决定了“悟”必在当下一念之中得以实现。

    关于修习方法,慧能亦有所创新。他主张“定慧双修”,提出“禅不在坐”的新禅法主张。

    1、成佛只在一念之间

    慧能认为,人心本自具足佛性,只是由于外物的遮蔽,使得人们不能见性成佛。而遮蔽佛性的外物,其实也是人心的产物。一旦人们认识到这一点,就会立刻去除遮蔽,明心见性,即所谓顿悟成佛。由于自身开悟的经历,“我於忍和尚处,一闻言下便开悟,顿见真如本性”[16],慧能特别推崇这种法门。

    在慧能眼中,悟与不悟,凡夫与佛,烦恼与菩提,都只是一念之差:“悟此法者,是般若法;修此行者,是般若行;不修即凡。一念修行,自身等佛。善知识,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前念著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17],“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故知万法尽在自心,何不从心中顿见真如本性?”[18]

    一旦觉悟,只需要刹那间,即可成佛:“若起真正般若观照,一刹那间,妄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19]

    2、顿渐缘于根性不同

    慧能在南方力倡顿悟,但在北方,神秀的渐悟还是有很大市场的。顿渐两宗,一时双峰并峙。尤其是两派的弟子互相攻讦,并随着时间的发展形成越来越明显的对立。

    慧能对顿渐的对立持什么观点呢?其实作为开创者的慧能和神秀对于顿渐的对立看得并不是太绝对。慧能指出,“本来正教,无有顿渐,人性自有利钝。迷人渐契,悟人顿修,自识本心,自见本性,即无差利,所以立顿渐之假名。”[20]佛性都是一样的,只是由于人的根性有利钝之分。聪悟的人,可以顿悟,不聪悟的人,就要靠着慢慢苦修来领会。“法本一宗,人有南北,法即一种,见有迟疾;何名顿渐?法无顿渐,人有利钝,故名顿渐。”[21]佛法本身没有不同,所谓顿渐,只是描述各人参得佛法的方式、途径的不同,其最后的目标是一样的。

    据《坛经》所述,神秀对于慧能也是比较心服,认为慧能得五祖的衣钵,绝非浪得虚名,因此曾派自己的弟子志诚到慧能门下去听法。即使这个记述因为是慧能后人所写,可以质疑其真实性。但顿渐的分歧,是一种源于事物本性的客观的存在,神秀与慧能各据一端,同为一代宗师,应该彼此了解的。

    3、修习方法

    慧能认为,他的“法门,以定慧为本”。他认为“定慧一体,不是二;定是慧体,慧是定用,即慧之时定在慧,即定之时慧在定。若识此义,即是定慧等学。诸学道人,莫言先定发慧,先慧发定各别。作此见者,法有二相,口说善语,心中不善,空有定慧,定慧不等;若心口俱善,内外一种,定慧即等。”[22]

    “定”,即禅定;“慧”,即智慧,是佛教“戒、定、慧”三学之二端。“定慧双修”,是指定、慧并行的一种修行方式,也是佛教大小乘、显、密各宗共同的修行方式,但主张上有所不同。

    神秀的北宗禅同样主张“定慧等”,但是建立在“有定无慧,有慧无定”的分离说的基础上提出的。他认为如果要“定慧双摄”,则必须通过观心看净的“渐修”才能达到。慧能认为定、慧是统一的,不可分离。他要信徒别受“定慧有别”的迷惑。定是慧的本体,慧是定的运用。也就是说发慧之时,定在慧中;入定之时,慧在定中。如果能认识此义,就是所谓“定慧等”学。

    慧能指出,学禅悟道的人,切勿说先入定而后发慧,或者先发慧而后入定。持这种观点的人,就会著于二相了。口头说得好听,心中却怀邪念;或者空陈其定慧,而“定慧不等”。只有心中想的和口头说的都正确,表里一致,才是“定慧即等”。

    他主张每个人要按照自己的领悟去修行,不必争论孰先孰后。如果执著于先后的分别,就同痴迷的人一样。也不必去争个胜负,如果这种迷执不根除,就会带来我执和法执的烦恼,便使你看不清事物的本质,而始终停留在事物的表面现象上不能自拔。他打个比方说,定、慧就好比灯光,有灯则有光,无灯便黑暗。以此可见,灯是光之本体,光是灯的照用。灯和光名字虽然有分别,但本体是统一的。定慧双修的方法,即是如此。

    慧能还进一步发挥了禅的内在性。他用坐禅和禅定两组概念来分析。首先是坐禅,他说:“外於一切善恶境界,心念不起,名为坐;内见自性不动,名为禅。”坐,并不是坐在那里不动,而是指对于外界的一切善恶不动心念;禅,则是观照到自性的清静本性。以心为主体,从对外和对内两个方面来分析禅的本质。

    关于禅定,慧能指出,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外若著相,内心即乱;外若离相,心即不乱。本性自净自定,只为见境思境即乱。若见诸境心不乱者,是真定也。”这里是以因果关系来分析,禅是定的因,有了禅才有定。所以他说:“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外禅内定,是为禅定”。

    慧能所说的“禅定”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坐禅入定,他把禅定融入于行、住、坐、卧,乃至日常生活中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开拓了禅定的新领域。

    结 语

    《坛经》把“自心是佛,顿悟成佛”的主题思想,通过佛性论与般若思想的巧妙结合,将凡夫与佛、净土与人间,烦恼与菩提,统一起来,指出了一条宽广而平实的新道路。它把禅的生活拉回到现实生活中,面向人生,面向社会,面向现实。

    慧能主张“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 现实世界就是理想的世界,理想的世界应该在现实世界中去追求,并不是理想世界外另有一个现实世界。成佛解脱应在现实生活中求取,离开现实生活,也就没有佛可成,从而把出世的禅修融入人群和生活当中。

    他强调了从人成佛的重要性,由出世的佛教,变成人间的佛教。他打破了出家在家的界限,把佛法广泛地扩展到社会的各个阶层,把禅修落实到一切人,把成佛转化为作人。他打破了山林的传统净修,把禅修融入了日常生活。这样一来,行住坐卧、人伦日用、吃饭穿衣、担柴运水,乃至尊老爱幼等都是禅修的机会。禅门人物不住山林,而住人间;不单闭门诵经,亦从事日常劳作。出世的佛教完全落实到现实生活中,变成了人间佛教,表现了一种超越的人生智慧及生活境界。

    因此,从慧能开始,神秘的禅变得人情化、艺术化了。这种倾向不仅体现了中国佛教的本质所在,也融合了中国传统文化或者说中国民族性中的生命智慧。

    但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作为人间佛教的禅宗日益在中国社会普及的同时,也为传统儒学的改革家提供了一个思路。后世的思想家援佛(禅)入儒,开创了强调禁欲的宋明理学。这是与佛教世俗化相反的世俗生活宗教僧侣化的趋向,也使得此后的中国人的精神生活日益僵化,直至近代。

    [1]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4页。

    [2]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21页。

    [3]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65页。

    [4]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6页。

    [5]娄西元,《金刚经新式注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2、40页

    [6]通行的宗宝本此处把作“佛性常清静”改为“本来无一物”,据证属误改。参见周绍良《敦煌写本<坛经>原本》117页,和郭朋《坛经对勘》19页。

    [7]娄西元,《金刚经新式注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0页

    [8]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61页。

    [9]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46页。

    [10]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23页。

    [11]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50页

    [12]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72页

    [13]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72页

    [14]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85页

    [15]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93页

    [16]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72页

    [17]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62页

    [18]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69页

    [19]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72页

    [20]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35页

    [21]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98页

    [22]郭朋,《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本,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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