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黑魔导士”,
感觉我们不曾长大,还在一起滑汽水盖,
还在一起看《五星战队》,还在一起痛快忘我地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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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的下午
那天下午,你带我去你的外婆家玩。
大概很少看到你带朋友过来,外婆一家看到我很是高兴和热情,又是给零食饮料,又是让我留下来吃午饭。
房子很大,有三层楼高(当时村里并不多),外婆嘱咐你带我四处转转。
转来转去,等到下午三点左右,我们选择爬上三楼的阳台吹风。
通往阳台的楼梯很长,没有踏板,是每一阶都平镶着两根钢铁棒的那种。
我记得那是我右手摔骨折过后的事。事故以后,我就有轻微的畏高。因此每踩上一阶,我都心有余悸,深怕会不慎滑落下来。
就这样,一整个下午,我们平躺在宽敞的阳台,晒着太阳,听着初夏的蝉鸣,天南地北地聊天。
不记得当时我们谈论的话题,能想起的,是我们那样待在一起,很是安静和舒适。
有时我也对自己感到奇怪,怎么就对这个平凡的下午记忆如此深刻,以至于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这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大概,在我们小时候那会,能被朋友带到外婆家玩,(被视为最高的礼遇),就代表着你是他心目中最好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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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将记忆尘封三千年不变的《游戏王》
不可自拔地,我们迷上《游戏王》。
我们看动漫,每天下午5点准时蹲在电视机前,
看“武藤游戏”怎么也输不了的决斗英姿。
我们试着模仿他的动作和语言。
酷酷地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牌,然后持卡手顺势扬长而去,脸朝地面,眼睛紧闭,帅气地喊上一句:“抽卡”——那仿佛整个世界都为我们停止了转动。
要是厉害赶上召唤“天神卡”,那更不得了。
时空好像自带BGM,倾刻电闪雷鸣,风起云涌,大地咆哮。一句“我将场上的三只怪兽当作祭品献上,召唤奥斯利斯的天空龙。”那甭提有多神气,多么耀武扬威了。
我们收集卡牌,各自展示、炫耀从县城买回来的新卡。最期待和惊喜的,莫过于能在五块钱的卡包,买到代表最强劲的“天神卡”——“奥斯利斯的天空龙”、“奥比利斯克的巨神兵”、“太阳神的翼神龙”。不管是买到其中哪一张,它都足够我们炫耀上一整个星期。
而为了得到更多自己心仪的卡片,我们还会结伴四处在村里游荡,寻找“扑公仔”的对手。
我们成为“决斗者”。
刚开始,我们对游戏规则并不熟悉,摸爬滚打乱来一套。试过从中午12点一直玩到下午五点,妈妈过来喊回家吃饭都没决出胜负。(没办法,不懂规则,每人拿着水杯高的卡量来斗,不斗到天昏地暗才怪。)
慢慢地,和动漫一样,有越来越多的伙伴参与进来。虽然大家有时会为了一场决斗的胜负斤斤计较,甚至争吵闹翻,但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们都沉浸在决斗给我们带来的快乐之中,流连忘返。
小时候的嫉妒心、占有欲极强,我会想得到你的“黑暗大法师”,你会想拥有我的“黑魔导士”。反正主角“武藤游戏”用过的,我们都觉得很酷,都会想要。
也许现在的你早已“脱离稚气”,丢掉属于你的“黑暗大法师。”
但我,十年过去,童心未泯,至今仍然珍藏着那张随时光变旧,承载点滴,属于我们的“黑魔导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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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结局
像歌里唱的“确实也没有一直躲避的借口,
非什么大仇。”
不过就是长大了,慢慢淡淡疏远了,亲近不再。
套用《背影》的句型,
“我与你大约有十余年不相见了”。
初中过后,你出来社会参加工作,我仍然奔跑在漫长的求学路上。
节假日回到家乡,大街小巷相遇,我们也只会眼神稍作停滞,之后便各有各路。
反倒是有时偶遇你的哥哥姐姐,彼此会相视由衷一笑。也许叫不上名字,但眼神里的交流仍旧亲切。“弟弟的朋友都长这么大了”(他的哥哥姐姐都成家了呢)
我家和你家,依旧只相隔一条街。这条童年就能轻易跨越的隔阂,现在长大了却变得难以逾越。
其实小时候被人欺负,我都像哈桑一样,相信并期待你会为我“挺身而出”。
然而无奈你也跟阿米尔一般,内心挣扎矛盾,最终“爱莫能助”。
过去,我们跟鲁迅和闰土,阿米尔和哈桑一样,形影不离。
而最终,我们也和他们那样,形同陌路。
所谓的友情,就是因为喜欢那家伙,然后也喜欢上自己,所以才会想在一起。如果你觉得痛苦难受,就把那些烦恼往我身上推,这就是伙伴。——《游戏王》
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
昨日最亲的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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