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时代有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同学,她是那种长得干干净净的女孩。象牙白般细腻的皮肤,头发微卷,五官秀气好看。
我很早就认识她。认识她是因为她太优秀了,从小学到初中,她都是那种成绩非常优秀的女孩。
初中的时候我们同时考入了重点中学,我那时实在太普通了,而她不一样,她始终是那种头顶光环的女孩。
高中时代我们同在这所学校读书,高二分科,我们同时进入了文科班。有一段时间我们还做了同位。
那个年代,大家基本上都是从农村来的,女同学们个个都像丑小鸭,而她不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就像个圣洁的女神。别说男同学,就是我这个青涩的小女生都要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我是很喜欢和她做同位的,她就是传说中的学霸嘛。可事实证明她还真不是什么学霸了,过去的辉煌已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有一段时间她很疯魔,听她断断续续地讲述,我知道了她的一些故事。
她爱上了她的初中英语老师。
初二那年,他们班换了一位刚刚参加工作的英语老师。意气风发的新老师和他们年龄差不了许多,她就那么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那种暗恋如蚀骨一般撕咬着她,她想说可是又不敢说,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找了对象,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摧毁了她。
进入高中时代,她已经无法正常的学习了。要命的是,高二时我们的教室对面就是那位老师的单位宿舍。这位女同学每天坐在窗前看着自己暗恋的老师进进出出,她哪里还有心思学习呢?
她真的疯魔了。每次那位老师不经意的视线经过,她会说老师是专门来看看她。课间学校广播室播放音乐,她会说是她心爱的老师专门为她播放的……她给自己营造了一个虚拟的想象空间,沉浸其中并自得其乐。
后来,她终究还是承受不住了,她要去表白。结果可想而知,老师很震惊,告诉她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她回到了教室,出奇的平静。沉默了许久,她缓缓地说:“**不过如此。”
她像报复般的和我们班一个相貌丑陋的男同学谈起了恋爱,开始夜不归宿。其实他俩什么都没干,大冬天的,两个人到附近农家的柴草垛里冻了一宿。
很快,他们的行踪被老师发现了,老师开始叫家长,然后她就失踪了。她的父亲已经年迈,每天骑自行车十几里路在我们宿舍外面等他的小女儿,每次都十点多了,我们都晚休了,老人还不走。早晨我们还没起床,老人又来了。可怜的老父亲就这么等着她。
终于有一天,她现身了。看到我们她就跑,还好,那位和她谈恋爱的男同学跑得快,把她给拉住了。
然后她退了学。
后来我上了大学,当年通讯落后,同学们都失联了,我也很久没有这位女同学的消息。
工作后,我有幸和那位英语老师做了同事,的确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男士,怪不得我的同位那么痴迷于他。
然后断断续续听到了那位女同学的消息。
她疯了。
某一天在校园里我似乎看到了她的身影,仔细判断后发现还真的是她。她已经不是那个清秀漂亮的女孩,身材已经臃肿变形,有些佝偻地站在那里。
因为大家都说她疯了,我就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和她说说话。有位老教师说,她都那样了,就不要过去了。
我感慨于同位的变化,我的高中英语老师和我说了一件事。
某一天,我的同位闯进了英语办公室,当时办公室空无一人,她走到她喜欢的老师那儿,慌乱地翻看着老师的书本。可怜的女孩,得不到老师的爱,看看老师的书本也是一种慰籍吧。正巧那位老师来了,女孩慌不择路逃掉了。
对于这一切,那位老师是心痛的,他很想和她好好谈一谈,他不想让她这样。可是,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呢?
后来好多次我又在校园里看到了她,之后学校设置了专业保安,外来人员已经很难进入校园了。
可怜的女同学,走不出自己的世界,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我常常感慨我们那时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她好笑,根本不懂得去开解开解她。如果当时有人能够打开她的心扉,也许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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