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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看过原子弹爆炸,整个升起来的蘑菇云能从黑白电视机里窜到支棱起来的横梁上,还有那种声音,轰轰隆隆地像是世间落下的最惊天动地的雷,然后留下一个又深又大的坑。
“爷爷,我也想要。”
“要啥子?”
“原子弹。”
“滚犊子。”
就连最爱我的奶奶,也在听了我的诉求之后直接用掌心掴了我的后脑勺,把正舀水的我打进了水缸里,一下子把眼睛都喝饱了。
我跟张小花说过这事,就她最支持我,她拍着自己二年级还没有一点发育的胸脯扭过脸对我说。
“我支持每一个男人的梦想,支持我爹。”
我不好意思地低低头。
“我虽然比你大几个月,但是叫哥就行,另外你爹啥梦想?”
她这时候就会站起来说。
“进城挣大钱。”
“怎么挣?”
“搓麻将。”
“是跟搓澡一样吗?”
“乡巴佬!”
我爹妈也都在城里,但是半年不回来一回,可能是路确实太远。据说她过一阵也要去城里了,彻底摆脱我们这个犄角旮旯的山村小二团体,也就是小学二年级团体,老师少,我们上学都晚,并且光二年级就上了两年。那天放学,她说她爹月底要来接她和娘,又拍了拍胸脯对我说。
“没事,等你长大了,要看你的原子弹。”
我很感激她能激励我,并且脑子像是把这句话当成了条幅挂在了门廊上,只要我一抬头思考,例如今天进门应该先迈哪只脚,明天的作业本是今晚写还是去了再抄,张小花的话就会摇晃起来。
其实她之前也看过。
在那棵山楂树下,我白净的大腿和褪到脚踝的小裤衩就那么在风中杵着,没一会,我就尿了出来,然后往地上呲出一个大泥巴坑,指着它对张小花说,快看,这个坑就是原子弹炸的。她对坑不敢兴趣,指着我的裤裆一个劲得问,这个就是原子弹吗?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没长毛的缩头象鼻,赶紧提上了裤子。
这个就是原子弹吗?
小二团体里还有一个人,王瓜瓜,他肥头大耳,身子如果能打开可以装得下两个张小花,再加一个大西瓜,鬼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胖,走起路来那下巴壳子还会左右晃荡,把风都兜成个小团团。
“王瓜瓜,你见过原子弹吗?”
“你说圆珠笔吗?”他从铁质的文具盒里掏出了一个淡蓝色的笔,笔尖的圆珠还在往外冒油。
“原子弹。”我指着他的裤裆。
“你说小鸡?”
放学后我直接把他拉到了村头的田野里,扒下他的裤子,脱下我的裤子,对着一处刚刚垒好的泥巴包。
“你干嘛?”
“尿它。”
在酝酿了几秒钟后,那两束热乎乎又冒着白烟略微泛黄的水柱一下就呲了出来。我移着身子把我的那股凑到他的上面,把准星一起冲向了同一个点。
在轰轰隆隆的泥巴声后,一个坑出现了。我拉过王瓜瓜蹲下来。
“快看,是不是原子弹炸的?”
他又褪下了自己的裤子,看着自己的裤裆,我也抬头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胖的原因,他的原子弹明显看着要小很多,尽管那个坑还挺大的,他的脸上泛起来的是令我满意的疑惑。
这个就是原子弹吗?
2
但终究还是疑惑。
我和王瓜瓜躺在那片菜地里,歪歪头还能看见自己刚才的杰作。我拿石头丢着再往前面一点的玉米地,砸到玉米棒子还会发出啪啦地一声。
我们想搞清楚这个事儿,为什么我们裤裆里藏着一个原子弹。
王瓜瓜更感兴趣了,他坐起来,两个眼睛突然放了光。
“你说,”他咽了一口吐沫,把下巴都快咽没了,“张小花也有原子弹?”
他彻底问住了我。
那天山楂树下我忘了脱她的裤子了,我没看。如果我分析一下,她应该没有,因为她总是蹲着,原子弹的泥坑一定会炸到自己,所以她应该没有,但是我不确定。
于是我找来了张小花。
“张小花,你能掀起裙子吗?”
我和王瓜瓜努力盯着她随风还可以吹起来的碎花裙子,她的小红布鞋往里一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就是看看原子弹。”王瓜瓜又补充了一句。
她猛地掀了起来,平整的小内裤紧紧地贴合在大腿内侧和中间,好像什么也没有。我接着走近想再仔细看看,她拽下裙子就跑了。
我们看着她溜走的背影,多少有些意犹未尽。
“你看清楚了吗?”王瓜瓜捣着我的胳膊。
“腿挺白的。”
“原子弹呢?”
“好像是没有吧。”
“嘁!”
我又脱下自己的裤子,内裤上有一块鼓鼓囊囊的突起,怎么说都好像不太一样。拉下他的裤子,却没那么明显,好像有也好像没有。
所以我不确定。
直到那天放学晚了,我和王瓜瓜跑到菜地头砸玉米棒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原子弹的事几乎都忘了,只比着谁能把那个最大的玉米砸成个窟窿蛋子。
突然,玉米地里传来了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王瓜瓜吓得拔腿就跑,我拉住了他。他接着开始出虚汗,说他很小的时候也听过这声,他城里的爹妈回来跟他说玉米地里有鬼,尤其是晚上,不能进去。
我一下就松开了他,看着整片黑漆漆的玉米地,顿时觉得后脊梁有点冷。不过那声音却分明得清晰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喊着号子,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抽泣。
我凑了过去,矮小的身子让我只能达到一半的玉米杆,我把耳朵侧过来,我好像没听错,就是一男一女,好像在干活。
王瓜瓜应该是也听到了,踱着脚步也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我们就趴低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扒开玉米杆,走进了玉米地。
还有曲里拐弯的风把玉米叶子吹得像小河里晃起来的船,还会发出一阵阵呜咽,但我们不怕了,偷偷蹲了下来,眼前是一片被压倒的玉米杆,和躺着的两个人。
3
“那是啥?”王瓜瓜指着男人褪下的大裤衩上面的那团黑物。
“原子弹?”我一惊,愣着身子说。
阴云遮住了原本皎洁的月光,但是还是能多少看清男人裆里的那个长长,像棍子一样的原子弹。伴随着他一声声喘息,在不断地往玉米地里戳,宽大的背脊和两个手臂撑在地上,而地上躺着的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只能看清侧面,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一丝不挂,两个双乳还在昂着头,一会又被男人一把摁下去,发出很难过很疼痛的哭叫。
我揉了揉眼。
那个原子弹好像不是在往玉米地里戳,它在往女人身体里捅。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旁边的王瓜瓜,他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身体,扭过来又小声对我说。
“我有点热。”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开始挠着自己的大腿,然后干脆把手伸了进去。额头又开始冒汗,我又扭过头看着这一对男女,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女人把腿翘了起来,直接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又长又白,男人的原子弹疯狂地轰炸起来,一刻也不停歇。
我不知道怎么着,竟也热了起来,裤裆里的原子弹有种装弹的感觉,从大腿根开始鼓囊囊的,有些痒,我也伸进手去挠了起来。
王瓜瓜看着我,我看着那对看不清脸的男女。
他猛地一下把我裤子扯下来,我的小象鼻竟然不见了,臃臃肿肿。
“这就是原子弹!”他冲着我笑。
我又扯下了他的裤子,他也一样,涨得老大,根本不像之前那个小虫子包。跟那个黑暗中的男人也差不了多少,我大笑起来。
“这就是原子弹!”
“谁他娘在那?”男人冲着我们大喊。
我俩提上裤子就跑,窜出了玉米地,落了一身汗头也没回,后面也没人追。
我拍了拍王瓜瓜的肩膀,他笑起来的脸比玉米棒子还大,我应该也是。
终于找到了原子弹。
但是月底到了,张小花要走了,我急匆匆地把她找来,拉到了玉米地里。
“张小花你看,原子弹!”
我脱下了裤子,尴尬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怂拉着一个蔫秧苗子。
“你要尿尿吗?”
“不是不是。”
我有点着急。
“我还得去城里呢!”
“我知道我知道。”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
“张小花,你躺下。”
“干嘛呀!”
“听我的,有原子弹看!”
她迷迷愣愣地躺在了那块被压扁的玉米地上,安静的身子眯着眼睛,裙子往外一撇露出了又白又细的大腿,就是胸前好像少点什么。
我学着男人的样子,压在了她的身上,并且抬起了她的腿放在了我的脖子上,她好像被我吓到了一动不敢动。
“哪有原子弹啊?”
“马上就有了!”
我确实着急了,脑子里完全模拟着那天晚上的事情,把张小花的裙子和内裤脱了,并且按在她没有一点发育的胸脯上。终于有了点反应,我又学着男人的样子开始疯狂的轰炸,我也不知道该戳哪。
张小花哭了,不过那声音和晚上那个女人也差不多。
可能这样才是原子弹!
我也一刻没有停歇。
“张小花,你快看啊,原子弹!”
我直起身子,指着我自己,对着她说。她捂着自己的脸,哭得不成样子,玉米地上流了一滩血。
我吓着提起了裤子,又给她穿上了衣服,她的裙子上也全是血,一直哭。
她娘找来了。
“张小花,你在哪?该走了。”
顺着哭泣的声音,她娘踩着玉米地的废秸秆走了过来,一把抱过了她,又掀开了她带血的裙子,里面是带血的内裤。
她像疯了一样,对着我走过来,扇了我一巴掌。
“你...你...你干了什么!”
我一直没敢抬头,小声嘟囔着。
“给她看原子弹。”
“啥子?”
她又扇了我一巴掌,我抬起了头,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玉米地里的那个女人。
我直接又笑了起来。
“给她看原子弹啊,和你那天晚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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