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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鱼爱吃猫
“寥尘，你父亲突然昏迷，经过我们检查，发现是透析并发症。他的透析已经做了快三年，你也知道，透析并不能完全代替肾脏的功能。这三年里，毒素累积、代谢紊乱、内分泌失调引起的问题逐渐加重，最终导致了现在的并发症。”
说话的是阎大夫，她和寥尘正坐在办公室里。阎大夫手里拿着几份报告，给寥尘讲解他父亲的病情，语气里是看惯生死之后的无奈和淡然。
“现在具体是什么并发症？”
“水钠潴留引起的高血压、贫血，以及长期透析引起的神经系统病变。我们给他用了药，压下去了，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那什么才是办法？”
“我们的建议，还是换肾。”
寥尘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阎大夫，我的测试就是在你们院做的，双肾不匹配！要是能换我还会等到今天吗？”
阎大夫也一筹莫展：“直系亲属不匹配的情况也是有的，你正好碰上了。这种情况，最好是找外源的肾脏。”
“可你们院的肾源长期紧缺，我排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动静啊！”
“我们院的确是没有合适的肾源，不过你可以找其他院啊，上次让你去三院问问，你去了吗？”
“第二天我就去了！他们也没有适合的肾源！阎大夫，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呀！”寥尘说着忍不住抓住了阎大夫的手。
阎大夫轻轻把手抽出来，又拍了拍寥尘的手，安慰道：“我们一定会尽所有的能力去延长他的生命，不过你的动作一定要快，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还在昏迷，你先去ICU外面看看他吧，估计再有一两个小时能醒。”
来到重症监护室的窗外，寥尘把额头抵在玻璃上，注视着病床上的父亲。他的脸憔悴而虚弱，眼睛闭着，眉头紧锁，似乎在昏迷中仍然忍受痛苦。寥尘闭上双眼，任眼泪流淌。
走出医院大门时，已经是深夜了，寥尘失魂落魄地向外走着，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朝着宠物寄放处走去。李客世还在那里。
办好了手续把猫接出来，寥尘拦了辆出租车回家。李客世并没有打扰此刻的寥尘，一路上保持着安静。
到了家，寥尘把花猫放在地上，灯也不开，又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双手遮住脸庞，一句话也不说。
李客世爬上茶几，开口了：“你父亲是不是需要换肾来治病？”寥尘沉闷的声音从手指缝间传来：“你怎么知道？”花猫说：“你在公墓接电话的时候我听见那头的声音了。我问你，你是他亲儿子，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肾？”
寥尘长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向李客世说了一遍。李客世听完沉默着，它似乎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理。寥尘静静地又坐了一会儿，忽然盯着茶几上的猫说：“如果医院无法弄来我要的东西，我就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李客世疑惑地看着他，寥尘又说：“黑市。那里也许能找到匹配我父亲的肾。”
花猫警惕地“喵”了一声，说：“黑市上的东西来路不明，可能会让你卷进意想不到的麻烦，你确定要这么做？别忘了前不久的头条新闻：‘本市首富吴缺在家中暴毙，生前曾替换身体主要器官’。前车之鉴呐！”
“你根本无法体会我的绝望，我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只能赌一把！”
“那你打算怎么做？”李客世说着，表情却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
寥尘紧紧地盯着花猫：“我需要钱，一大笔钱！只有钱能让我尽快获得合适的肾。李客世，我需要你讲更多故事，最好今晚就能给我十个故事，我明天就把他们全部卖掉！”
“哈！十个故事，一晚上讲完！你当我是母猪产崽么！”李客世气得直笑。对面寥尘的脸色阴郁得可以滴水，他沉声说：“没错，今晚你必须讲十个故事！”
李客世的猫脸也阴了下来。客厅里很暗，然而它的瞳孔又缩成了两道细缝，盯着寥尘说：“那我问你，用谁的名字发表？李客世 ，还是寥尘？”寥尘不悦道：“废话，当然署我的名字，不然怎么赚钱？”
李客世看着寥尘，良久。当寥尘已经觉得不耐烦时，它开口了，一个新的故事从它的讲述中向寥尘走来。寥尘用电脑记录着，当最后一个字敲完时，一阵巨大的困意向他袭来。“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困？”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寥尘就一头倒在沙发上，陷入了沉睡。
寥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客厅的沙发里。灯没开，屋里很昏暗。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隔着树影，斑驳摇晃。寥尘四下一看，没发现李客世。
他刚想喊李客世的名字，就听见它的声音传来。奇怪的是，他辨认不出声音的来源，它似乎来自各处，茶几里、墙里、门后、天花板上……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花猫的声音。
李客世问道：“你的父亲三年前得了肾衰竭，而你在推理小说圈子里的声名鹊起是在将近两年前。之前你虽然发表了一些作品，但从来没有进入公众的视野。是小说的收入让你父亲得以活到今天。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寥尘站了起来，大声说：“李客世你在搞什么鬼？快出来！别在那里胡说八道！”
然而花猫并没有现身，它的声音继续传来：“既然你不承认，就让我点破吧。林超凡的遗作一直在你手里！你没有将这些遗作以林超凡的身份发表，而是将它们据为己有！这就是你声名鹊起的真相！”
寥尘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转瞬变成了极端的愤怒。他在客厅里转着圈，嘶吼着：“姓李的，你算老几？！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有种就出来！别在那儿装神弄鬼！”
寥尘刚想再叫骂些什么，身边突然亮了起来，几个人从身边走过，还伴随着欢笑声。他发现自己在一家餐馆里。刚刚过去的几个人在一张桌边落座，拿起菜单开始点菜。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说道：“今天咱们是庆祝超凡哥得奖，应该让超凡哥点菜！”旁边一个壮实的大个子愁眉苦脸道：“那完了，他又要点番茄鱼火锅了。”
寥尘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困惑不已。这时，另两名男子中的一个发话了，是寥尘自己的声音：“就吃番茄鱼火锅吧，也有好久没吃了。”说着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旁边的男孩。那个男孩头发有点乱，嘴角带着笑意。他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锅底番茄鱼，配菜大家选！”说着拿起饭桌上的铅笔开始在菜单上勾勾划划。
寥尘不由自主地向饭桌靠近，突然看见花猫蹲在桌子的中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心中火起，大步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抓猫。眼看就要够到了，寥尘的眼睛突然一花，身边的一切全都不见了。
-To be continued-
【无戒90天成长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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