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落叶一般的故事

如落叶一般的故事

 秋天有晚风的傍晚更多了一些寒意，此时此刻落不完的黄叶把萧瑟带到了校园，就算不是这样的天气，这个时间人们也是行走匆匆，我脚步慢了下来，球场上还有三两个充满热情的少年。在一个角落的球篮下一个不同的身影在用笨拙的动作练习着投篮，拼命的样子没了美感却也引人前去看个究竟。

     “喂！乔宁！”她回头，表情淡然。

     “嗯？” 虽然乔宁和我是同班同学，但是大学同学你也是知道的，有对象的以对象为中心，没有对象的以宿舍为中心，谁也没有热情去多去认识和交道一些有的没的人。彼此都有彼此的生活，见面彼此打招呼多数也仅仅是出于家教好罢了。大学三年了，我们系仅仅六十几人我也没有一一认识。彼此礼貌，彼此微笑。

    “姑娘，你真拼啊！这丫大冷天还出来练球。”

    “你也够拼，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嗅蜜？”

    “。。。我。。。嗐，这样的天儿哪有蜜，只有汉子和女汉子 ！”

    “ 你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了。”她停止了拍球。

    “没有没有，我只是疑惑这丫大冷天还出来练球，是真热爱啊还是失恋了啊？”

    “嗯。”

     我暗暗“靠”了一声，不知道如何继续下一句 。

     “。。。额。。。”我出着声音，她看了我一眼，

     “你要听故事吗？”

     我听过太多写爱情的歌，读过太多关于爱情的故事，也见过和经历过最真实的情感。乔宁和我坐在并排坐在观众席上，都坐在英语书上面，面前的两杯热饮飘出阵阵白气，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她在回忆过去的，里面的痛苦和欢乐，我再等着她述说。我们都一样，自己的故事愿意给自己一个版本，给别人一个版本。她说他大四岁，懂得要多很多，原来很多时候他就像一个引领着自己走路的人，现在才发现他是在教自己走路，稍微教会了，他就要放手了。而我不得不赶紧学着自己走路，即使不情愿。他是我的初恋，所以我一心一意把他当成了我的唯一，即使我的朋友对他多少有微词，害怕他欺骗我，至少他确实比我大，即使只大四岁而已。他的气质与学识，当初玩笑中的夫妻相，我都历历在目，甚至他说话的语气。

     “他对我说 就是很想照顾你。”

那些他说过的话，这个女生一一记得，她说从他对她说没有想过白头偕老的时候，心就彻底凉了，瞬间清醒，然后措手不及。

“我朋友对我说，初恋就是用来祭奠的，我当时不相信，现在知道，是我自己太固执了，其实旁人早就看出结局，只是我一直蒙在鼓里。他说我不了解他，但他却做了让我恶心的事情，这让我怎么理解，他确实很聪明，能在我前半个月不知道有这么人的情况下，后半个月就能吸引我全部注意力，既然他早早就计划好什么时候让我退场，何必还在我面前伪装，他说我单纯，是在嘲笑我吗？我一直容忍和坚持不是因为他多好，而是我舍不得属于我自己的第一份感情。我讨厌也没有学会用这么生硬的方式去结束，所以我宁愿一点点把他抽离出我的生活。”

她讲的并没有太多伤，我惊奇她的心境，也许是她已经伤心过了，也许是我们确实不像原来那样把这个看的那么重要。我仔细的听她讲故事，我知道了结局，是男的负了她，我没有像原来劝慰别人一样说那个男的多么多么渣，我看到她手机里他的模样，我也没有去猜忌男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具体原因，只是我知道肯定有一个原因，别人口中或者荒诞或者无中生有，当不爱的时候，所有都是原因，所有都能成为原因。

她开始语无伦次了，记忆中的情景是太多了，尤其是他的情景。我听的虽然仔细，却也串联不起来了，只好如是记了下来，是早先形成了听故事的毛病，同时我也在想也算对得起乔宁的信任。她也许是憋了很长时间，关于她的故事我知道的并不多，这次却知道了太多，把最真实的东西告诉了最陌生的人，不全是因为莫名的信任，很多时候是太想诉说，太想有一个人倾听了。

“说不清我当时是喜欢他什么，是他当时给我表现的那一面，也可能是我把他想的太好了，当我在渴望爱情的时候，他在想爱情名义之下的东西，爱情以后的东西，有时候能遥远到结婚，我好不适应。我也说不起是什么时候不喜欢他的，他也不必知道他是怎么离开我的世界的，懒得解释，错过了我对他最认真的时候，以后我生命中的每一秒都不属于他了。”

她很认真的回忆和他的对话，最后她说的带有了一些气话，我听着也听出带了一些诗意，可能只是我这么觉得。“错过了我对他最认真的时候，以后我生命中的每一秒都不属于他了”我好久没有听过这么小清新的伤感感言了，多少人都说过这样的话，可到了一个人的时候，巨大的孤独感涌向一个人的时候，仍然止不住的思念那个人。乔宁眼眶红了一次，我知道，我们都会为别人的故事感动，何况自己的故事，我没有任何措施来劝她不要落泪，还好她并没有落泪。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女生哭泣了，上次电话里哭泣的女生也变的越来越坚强了，相信美好的故事，也在为美好生活。

关于她的故事我几乎没有办法也没有想法去评价什么，她一一陈述着的时候，对她来说是一种领悟，而她给我讲的态度才是她在变化的东西，没有风轻云淡，也没有歇斯底里，真的很与众不同。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的时候那种不卑不亢的心境是多么不容易，和最对的人相见的时候我们都经历能经历的所有，褪去了所有狼狈，留下最好的姿态。学会了所有的生活技能，才给了对方一种温和的生活。

夜色渐浓，远方的天蔚蓝出现火红的云，她沉默了。我喝净了手中的饮料。

“我觉得他越来越恶心，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傻？”

我再次被问住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目光停留在那排树上，那片悬在树枝的黄叶，随风瑟瑟，或飘或舞，终会落下，然后消散。也许过来人再看过去的时候都会说当初太傻。

如落叶一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