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下的行走

作者: 凝若星曦 | 来源:发表于2020-09-16 14:40 被阅读0次

        入秋以来,似乎每日都是淅淅沥沥的下雨天,尤其是在每一个出门的清晨。雨滴就从那样偌大的天空中一点一滴砸下来,让整个城市都变得烟雨缭绕。雾蒙蒙的雾霭层层叠叠,看不见远方,亦看不清来路。四周好像都没有温度起来。

          真正感受到秋意凉的时候,是在早上醒来,拧开水龙头洗漱的瞬间,指尖触摸到水流的缝隙,竟是阵阵冰凉席卷。才恍然,秋天已经来了,伴随着阵阵秋雨而来。

          出门的时候跟闺蜜打电话,说起,来主城有些日子了,感觉一直都没有下雨,这段时间竟全是雨天。她缓缓地说“其实还是蛮多下雨天的,只是你平时没有注意而已。”一语惊醒,我想:兴许是往些时日,一个人独行以致于对天气的感知少了些敏锐。常常一个人的时候,是不畏风雨的,可以顶着烈日出门,同样也可以冒着风雨回家。每天同样的两点一线,怀揣着同样波澜不惊的心情,时间就那么浅浅的走着,每天在那样的时光浅浅下踽踽行走,与天晴或下雨都无关。

          突然觉察到风雨难行的时候,是在九月的开学季,伴随着嘟嘟小朋友的来临,才觉得在雨中的行走变得有些艰难,因为要为一个人遮风挡雨。而恰巧这样的下雨天都在刚刚开始的秋季。

          无论风雨多大,都坚持着送那个小人儿去上幼儿园。幼儿园离家的距离大概要步行二十多分钟,每天上班的时候牵着他的手,让他自己背着大大的书包,一起出门。时常,我的脚步太快,他几乎一路都是跟着我跌跌撞撞的小跑着。母亲总是责怪我,老让这么小的他自己走路。我想,前路漫漫,曲曲坎坎,他总是要学着自己一个人一步一步走的。那么,还不如趁早开始。而下雨天,尤其是雨大的时候,我便只有背着他上学了。三岁的孩子,总是不能有太高的期许的,那样冰冷的水流沿着整个路面在流淌,稍有不慎就会打湿裤腿和鞋袜,再在教室呆上一整天,肯定会着凉。在那样人头涌动的街角,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包,还要护着他,生怕他没有抓稳我会掉下来,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走着。九月的雨接着一天又一天,于是,我反倒是觉得我好像是背了他整个秋天。

          到幼儿园的门口,通常有两个老师坐在那里测体温,检查口腔,登记好名字后,再由另一个老师为幼儿撑起雨伞穿过大约十多米的操场进入教室。那个小人儿在短短的两周之内就懂得了规矩,不哭不闹,熟练的张嘴,报名字、挤上几滴消毒液在手上认认真真的搓着小手。我每天都站在铁门的外面看着他走近教学楼,直到看不见他矮小的背影。我每次都那样站在那里,我想如果他回头的一瞬间看到我,我便可以向他挥挥手,给他一些鼓励的微笑。

          事实上,那个小人儿很多时候都是不会回头的。他拉着那个高个子老师的手,在大大的雨伞庇护下径直朝里走。那些无情的秋雨啊,有一丝丝洒在我的脸上,我看着那么矮小的背影,竟有说不出的哀凉。父母子女一场,其实真的只是你一直目送着他走远,他用背影告诉着你“不用追”。

    确定看不到那个背影之后,我才冲冲往单位的路上赶。雨越来越大,偶尔会有几滴雨水滴落在我的鞋子上。雨滴顺着伞沿滴落下来,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像极了盛绽的透明之花。

          我就在那些秋雨之下行走。或快或慢,或急或缓!

          雨渐渐的变小了,路上有些行人没有打伞。突然来了兴致,想淋一场雨。于是,便把伞收起来,任由那些无声的细雨飘洒在头发上、手臂上、脸上、脖颈上。走着走着,穿过一片银杏林,秋风吹过,枯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舞,像极了可爱的精灵飞舞那般。地上还有几粒带着外皮的白果,捡起一颗剥了皮,就剩下一颗白白的果实,躺在手心里,用纸巾擦干净握在掌心,竟觉得握住了整个丰收的秋季。在历经酷暑的火热夏季,那些飘洒在身上细细碎碎的雨,不正是一场人生如雨的洗礼么。

          秋意渐浓,那些的秋雨突然也变得温柔起来,伴着我一路前行。 

          到办公室了,泡上一杯咖啡,用勺子搅拌那些细细的碎沙,偶尔铁勺不小心碰到玻璃的水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水汽升起,咖啡的香气扑鼻而来,轻轻的呡一口,暖流一点一点淌在嘴巴里,一如那些生活中所有的温柔哒哒的跑进你的怀里,在心里、在细雨润无声的秋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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