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丁菲和韩鸣正在大吵,丁菲手机短信响了一下,她没理会,一分钟不到,又响了一下,打开手机,是公司办公室发来的,让丁菲准备一下,即刻去机场,外地出差,机票已订好。
丁菲简单收拾了行李,抛下韩鸣,匆匆向机场赶去。
取了票,上了飞机,找到座位,刚拎起行李箱,一双手伸过来接住箱子,歪头一看,公司总经理林左丹站在身旁,他轻巧地一提,行李箱被放入头顶的架子。
2
他俩座位紧挨一起,飞机向着几千公里外的目的地飞去。
他们此次出差的使命,是去完成公司早先遗留下的、史上最难签的一项房地产工程合同。
这是个三十刚出头的男人,脸庞轮廓完美,五官漂亮,小麦肤色,身材瘦削挺拔,衣品一流,气质沉稳,是所有女人的梦中男人。
独自面对着这个令人着迷的男人,丁菲突然有些脸红,因为她只是个小小的销售部门经理,第一次和总经理一起出差,她有些不知所措。
林左丹打着圆场:“第一次和如此漂亮的美女出差,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些。”
3
丁菲明白,连总经理都参与出征,这一定是个艰难之旅。
果然,在经历了无数次唇枪舌战,无数次实地观摩和保证金的兑现后,对方终于被打动,被拖了几年的合同,顺利签订完毕,这意味着公司盈利了一大笔。
作为奖励,他带她去消费,买她喜欢的一切。
面对贵重的物质和英俊无比的男人,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抗拒。
丁菲感觉自己快爱上他了。
4
归程前一晚,他们喝了酒,迷迷糊糊回了酒店,夜色迷离,荷尔蒙在膨胀。
沐浴完毕,她和他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她拨了韩鸣电话,如果他接了,并向她道歉,她会立刻拒绝韩左丹,马上走人。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接着听到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她终于泄气。
对着卫生间镜面,丁菲发狠删了自己两耳光,连骂自己几声“贱货”。
她明白自己不是个随便的人,她生命中的男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给了自己生命的父亲,另一个便是自己的男友韩鸣,除此之外,她没接触过任何一个男人。
韩鸣不帅,个子不高,也没几个钱,本想着和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会被加倍呵护疼爱,她无数次告诉自己,钱在感情面前算老几?可生活在一起后,才发现他的性格与他的外观一致,钱对于他,比她重要得多。
5
丁菲知道韩左丹已结婚几年,岳父是本公司董事长,有钱有势,自己也即将结婚,他们之间算什么?
酒精在俩人血液里作祟,映在彼此眼睛里的星星终于燃烧起来。
她和韩左丹缠绵了一夜,他们尽情释放自己,丁菲感觉空气即将爆炸,她多希望,此刻就死去也值。
不一会儿,一切恢复平静,他们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韩鸣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没接,信息一条接一条。
她看了信息,心愈发冷,没有一条是道歉的,全都在揭她的短和责备她,她感觉天空瞬间暗了下来。
林左丹说回去买套房送她,陪着他,他会努力回馈她。
他真的做到了,一套二百多万的海景房,她咬咬牙收下了,他实现了她想要的一切。
6
偶有空闲,他俩会小心翼翼到海景房渡假,享受偷情的日子,这日子像涨潮的海水,一阵阵漫上干涸的沙滩,一点点润泽着他们的灵魂。
三个月后,韩左丹老婆带着三个大汉打上门来,他高昂着的头低了下来,说他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让老婆原谅他,他老婆打了个响指,三个大汉围住丁菲和韩左丹,看样子像要吃了他俩。
他老婆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几个大汉,示意让他抽丁菲的嘴巴,他真的出手了,边打边红着眼睛骂:“你这臭娘们!”
“上这婊子的劲儿哪去了,你再不给我狠狠抽,我可让他们哥几个轮流上了,你就在边儿上瞧着吧。”
血从丁菲嘴里涌出,脸上爬上一道道血印子。
接着,他老婆问起这房子的来历,他大声说是假的,是他租的,房产证也是假的,他老婆打电话到房产局㧡实后笑了,摸着他的脸说:“没有我爸这个董事长和我,铁定没有你的今天,你真是只喂不熟的狗,好,念你首犯,我饶了你。 ”
7
她差点流产,昏睡路边。
醒来后,母亲流泪的脸在她眼前晃荡,说是一个男人打给她的,不知是谁,接着母亲打通了韩鸣的电话。
韩鸣把她带回了家,伤好后,与她领了证,望着“结婚证”三个字,她裂嘴笑了笑。
没有大操大办,约了几个亲朋好友,简单吃了顿便饭。
从此,她挽起长发,穿着家居服,买菜烧饭,发誓做一个贤妻。
他准点上下班,每当她把菜端上桌,他总会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肚子说:“这菜饭别和你一样不干不净吧。”
饭菜飘着香味,她抹去额上的汗,苍白着脸说:“不干不净,吃了不会闹肚子,你不知道吗?”然后,转身进了卧室休息。
他们之间没有了大吵大闹,取而代之的是他不动声色的嘲讽,无尽的挖苦讽刺,时间一长,她也习惯了,就不再答理他。
孩子生下了,是个男孩,眼睛像林左丹,像个天使,韩鸣便经常早出夜不归。
8
一年后的某个夜晚,韩鸣出外未归,孩子睡了,丁菲突然心血来潮,望着镜中的自己,太久没打扮了,虽然素颜,却依然迷人,她化了些淡妆,静静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么漂亮,有用吗?连自己的男人都不爱自己。
她拿出手机,几个月前林左丹发给她的信息涌出几十上百条,全都是想见她一面的信息,她才想起,整日里忙着照顾男人和孩子,自己已很久没看手机了。
一瞬间,她突然有些想这个男人。
想他曾给予过自己的关心和呵护,想他小麦色的脸,想他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温柔的笑,他们之间的恋情虽然很短,他是别人口中的渣男,却带给她每一天却都是刻骨温暖的画面。
韩鸣和自己虽是青梅竹马,一个院子长大,却没有给过自己一天心跳的感觉,从小,他们双方的父母就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所以他们就凑成了一对。
几年的日子相处下来,他确实自私狭隘的要命,几个月前,两人决定买套房子,市中心的房子可不便宜,丁菲几乎出了全款,过户那天,他没让丁菲去,却堂而皇之写上他和他母亲的名字,丁菲没怪罪,一个字也没说,就连房子的装修费和平常的家用,也是丁菲在掏钱。
丁菲也不是弱智,她明白,男人的钱在哪,心就在哪,他的心压根儿不在她这,她又何尝不是?
丁菲母亲三番五次说后悔,后悔她和老伴儿看错了人,让女儿嫁给了这么个唯利是图的人,丁菲跟自己愤愤不平的母亲说:“错就错吧,自己也犯过错,当在赎罪吧,况且,他前段时间玩股票亏了,欠了他朋友近两百万外债,他哪有闲钱出资买房?”
丁菲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此刻的唇釉,不太搭配脸上的妆,低头拉开化妆柜抽屉,想寻找另外一只,看见一张卡静静的躺在抽屉里,已蒙了一层薄灰,那是一年前,与林左丹分手后,他从快递给自己寄来的,没说明金额,密码是丁菲的生日。
当时的她看着卡愣了一下,以为他就用几两碎银来打发自己,生气地把卡拋在正好开着的抽屉里,一直没理会,以为自己很有骨气,后来竟完全忘了这事儿。
她打开手机银行查询,二百多万人民币,这个男人还算有良心。
9
第二天中午,韩鸣回到家,丁菲正陪着孩子玩,看到他回来,赶紧放下孩子,忙着洗菜做饭。
他望着孩子,突然狠狠大骂:“你个小杂种。”小孩“哇”一声哭叫起来。
突然,他转过身,往厨房走去,一把拽着丁菲的手往外拖,边拖边骂:“你TM地骚浪贱,在我面前装什么圣母玛利亚,老子今天就上你了,让你给我生个娃。”
他瘦弱的身体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她拖向卧室,推倒在床,撕扯她的衣服,她努力挣扎着,此刻,她恨死这个男人,他完全是个侵略者,想侵入自己毫无防备的领地,她全身毛孔紧闭,誓死捍卫自己的身体。
10
几次博弈后,韩鸣没得逞,丁菲第一次被韩鸣打得鼻青脸肿,他喘着粗气说:“老子一见到那个小野种就难受,记住,我打了你第一次还会有以后的无数次。”
“我们离婚吧。”丁菲怒视着他。
“离婚?我会这么便宜你?我拖都要拖死你。”他凶狠的回答。
“你说,你要什么条件?”她咬着下唇。
“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也只有你,你说我能要什么条件?”他旁若无人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两百万,够了吧。”她鄙夷地望着这个卑微的男人。
空气静置了足有二分钟。
“什么时候到账?”他问。
“只要你答应,随时可以。”她双手环抱着肩,望着窗外。
“明天一早。”他甩门而出。
她拿起电话,打给林左丹。
才得知,林左丹半年前已离婚,净身出户,一个子儿都没要,在一个朋友的加油站打工,朋友很看重他的实力,送了他一些股份,他说:“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只是,想起当初对不起你,连累你不但被公司除名,还影响了你的生活,自己的作为连狗都不如。”
双方拿着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俩人同时开口:“你后悔吗?”
他丝毫没有迟疑:“永不后悔。”
她笑了笑,一种从心里流淌出来的笑意,深情而快乐,她只是笑,没有回答。
她告诉他,自己决定离婚:“两百万的离婚费,都是当初你给的。”他沉默着,然后说,决定了的事就去做吧,别让自己后悔就行。
丁菲和韩鸣办好了离婚手续,钱也实时打到了他的帐上。
林左丹站在大厅外等候丁菲,韩鸣恨恨地朝着他俩大骂:“一对狗男女,走着瞧吧。”
话音刚落,韩鸣脸上中了一拳,他捂着脸龇牙咧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请你以后说话长点心。”林左丹甩了甩打疼了的手,知道自己刚才下手狠了点,他拉着丁菲的手,离开了大厅门口。
11
韩左丹和丁菲决定带着孩子到另外一个城市生活。
这天风和日丽,他们乘坐的飞机朝着他们想往的城市飞去。
“我想对你解释一年多前发生的事。”林左丹对丁菲说,他眼圈有些发红。
丁菲侧过脸望着他,这时,阳光透过紧闭的窗玻璃,照在他脸上,多么漂亮的男人,光滑的棕色脸庞,脸上棱角线条分明,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睛:“不,有些事不必解释,就让它们永远沉默吧。”说完这话的她,眼里早已浮了层亮亮的水花。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温柔地握着,他们的眼睛一齐望向窗外,天空被一片片好看的云层包裹,飘逸美丽,令人惊叹,她拿出相机拍下,准备发往沉寂了太久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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